※有BL要素
=====
-1.
蘭花在家裡找了好久,最後才在展示間找到高文。
這裡有一整面牆的展示櫃,裡面放滿了兩百多年來高文收到的各種大小勳章和獎盃。另外兩面牆則放置著他用過具有特殊意義的鎧甲,而靠門的這面牆旁邊則有一個矮櫃,上面放了一些展櫃放不下的漂亮獎牌。
她歪著頭。高文平常只放東西的時候才會踏進這個區域,很少主動進來,現在卻站在展櫃前思索什麼,實在很讓她在意。
「高文?」
她試探性地叫了一聲。然而高文卻罕見地依然背對著她。
「蘭花,我覺得我應該回到原點,去思考一些事。」
高文沒頭沒尾地說道。蘭花等了半晌也不見他解釋,只好順著他的話問道:「回到原點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高文答道,「我太依賴等級高的裝備了。所以下次去地下城,我決定只帶妳給我的劍。」
「沒有防具的話太危險了……」
「那就穿畢業時學院送的裝備。」
「……你還穿得下嗎?」
「……不能的話就不穿了。」
畢竟畢業的時候也才十八歲,後來高文又長壯了不少,事實證明他確實穿不進那些防具裡了,而他本人倒是不怎麼介意,而是進行第二個修練限制。
「蘭花,除非我真的遇到困難,否則妳不能出手幫我。」
蘭花無奈地看著他。
不過無奈歸無奈,高文還是穿著普通的登山裝備進了被他們當作後花園的哈普拉地下城。
一招擊敗了迎面衝來的藍色巨大犀牛。就算沒有蘭花的加持,他的跳耀和砍擊也是那麼完美。蘭花在旁邊拍拍手,然後迅速把藍色巨犀肢解,把能用的和能賣的分別裝在不同的空間戒指裡。
巨犀都不能構成威脅了,接下來的三眼獨角狼和鬼鹿也就不成問題。高文彷彿已經和手裡的那把劍合而為一,每一次劈斬都沒有猶豫,就算不用蘭花的加持也能刀刀命中要害。他的劍氣也已經足夠強大,就連巨犀的脖子都能劈開。而蘭花就跟在他身後邊飄邊撿那些怪物身上值錢的東西,剩下的就留給躲在一旁的食腐怪物處理。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來到哈普拉地下城的最深處,一個小小的瀑布和瀑布所形成的水池。高文曾開玩笑地表示蘭花可以當這裡的湖神,而蘭花也慎重考慮過。不過畢竟湖神也不是說換就能換,蘭花選擇了碧劍湖,那她就要永遠守護這裡——雖然這座湖後來被高文弄到的高階空間戒指收入其中,成了一個永遠晴天的美好時空。
蘭花看見那個小瀑布便立刻鑽了進去,舒舒服服地泡起澡。而高文也在小池邊坐下來休息,直到看見一個他不太想看見的身影慢慢出現在池子上方。
「好久不見啊,高文。」
身穿西裝,頭上戴著圓頂紳士帽的惡魔微笑著半臥在空中向他打招呼。蘭花見到對方也立刻警覺起來,跳出水面迅速「游」到高文身邊。
高文今天沒穿鎧甲,跟這個惡魔打起來的話,就算有蘭花的加持也未必能贏。
「哎呀,別那麼見外……我們也見過好幾次了不是嗎?」惡魔笑著換個姿勢,趴著看他們。「你們難道就不認為自己有很多其他我能利用的弱點嗎?比方說那七個兒子,還有最小的那個……」
「不准對他們動手。」
「沒有,不會的。」惡魔笑著向後一躺,擺出投降的手勢。「我只是來告訴你,要開戰了。」
「所以呢?」
「傭兵發災難財的時候到了啊!隨便站個立場……」
「我發誓過。我的劍絕不傷人。你想找樂子的話找錯了人了。」
「噢,好吧。」惡魔聳聳肩,「我還以為你能幫我搶回我老婆的心臟呢。」
「……你的事我很遺憾。但這不是我越界殺人的理由。」
「那我也得告訴你一件遺憾的事。」惡魔瞇起紅色的眼睛,微笑著吐出一字一句:「你有三個兒子決定加入了,相信我,他們會被教團殺死。」
-2.
高文在修練的道路上可說是一帆風順。在聖騎士團服役十年之後,他認為這裡已經不足以讓他成長,於是轉職成為流浪騎士,偶爾去接接委託賺點錢,但大部分的時間都一邊帶著蘭花的分身四處找地下城闖盪,一邊右在大陸上尋找蘭花守護的那座湖。
漸漸地,開始有人給他起一個稱號。
劍聖。
一開始高文還不習慣,但久了也覺得不錯。他的劍術已然登峰造極,再也沒有挑戰者或怪物能打敗他。
在找到蘭花的本體和那座湖之後,他們纏綿了一整夜。
就那一夜,蘭花便告訴他,她懷了他們的孩子。
就連生孩子的能力也登峰造極的高文愣了好久,僵硬地點了點頭,看不出到底開不開心。這讓蘭花開始有點緊張。
「高文,不開心?」
「不……只是……這個是兒子嗎?」
「不知道呢……」
蘭花頹喪的反應立刻讓高文意識到自己不該這樣。他告訴蘭花不管是男是女,他都會珍惜他們愛情的結晶。
於是高文的長子就出生了。
接著次子也很快出生了。
三子也跟在後面懷上了。
高文覺得莫名其妙,湖神是什麼專門生產兒子的種族嗎?
雖然也不是養不起,但教育畢竟也是很重要的事,既然三個男孩的年紀差不多,那他就一次帶大他們。
於是有很長的時間裡,高文都沒有找蘭花的本體恩愛,而是跟一開始召喚出來的那個分身。這樣分身回到本體的時候也能感受到他的愛意,而他也能享受跟蘭花的魚水之歡。重點是,不會再有小孩出生了。
我們略過中間孩子們的成長——值得一提的是高文和蘭花會畫繪本給孩子們看。總之最後他們都變成了像高文一樣強大又有正義感的大人了,一個接著一個離家去當冒險者和學者,偶爾回家碰碰運氣看爸媽在不在家。
不過蘭花規定兒子們新年一定要回來聚餐。這個規定孩子們一直謹記在心,新年到來前一定會回家。
然後有一天,蘭花又懷孕了。
這次還是雙胞胎。
後面緊接著又是兩個弟弟。
高文就像怎麼簽都中不了彩票的人,他把這幾個孩子教育長大,接著抓住蘭花一隻半人高的分身不讓她回去本體,並且讓她叫自己爸爸。
在家的兒子們都知道高文這是在發什麼瘋,但由他們告訴蘭花實在太奇怪了,只能聯合成年的哥哥們勸高文告訴蘭花自己的想法。
在七個兒子的開導和催促下,高文終於對蘭花——本體說出口了。
「我想要一個女兒。」
一想到家裡那一窩七隻兔崽子,他就忍不住流下男兒淚。
而蘭花只是點點頭,什麼都沒說就開始跟高文造人。
隔年他們家終於多了一個小女兒。
高文抱著剛出生的女兒樂不可支,但同時也開始困惑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蘭花無言地看著他,輕輕嘆了口氣。「看來你知道我是湖神之後就沒有把我的種族研究透徹啊。」
「唔,抱歉?」
「很多噴水池不是丟硬幣下去就能許願嗎?湖神也可以。」
「但是我沒丟硬幣……」高文頓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啊!難道說,以前送給妳的那些戰利品也算?」
「是的。這八個孩子都是你的願望。不過我也要道歉,我以為高文想要的是男孩子。」
「也不是不好……但就是想要女兒……」
他捧著得來不易的寶貝女兒,發誓要用生命來保護她。而從小被寵大的女兒也沒有變得驕縱,反而跟媽媽一樣善良又可愛,最大的願望就是變成跟媽媽一樣強大的湖神。
知道蘭花為了成為湖神犧牲了多少的高文又一次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一起煩惱的,還有她的七個哥哥。
-3.
惡魔的名字被抹去了。
他第一次出現是在高文進入騎士團的第一天,像是書裡的柴郡貓一般笑著出現在宿舍裡。
「又是一個優秀的學弟帶著一個強大的契約靈。」惡魔歪著頭,面對群起準備攻擊的聖騎士和契約靈們。「別那麼激動,我今天不是來找麻煩的。」他說著,嘆了一口氣,卻又用尾巴勾起高文的下巴,「你啊……是我心目中的契約主呢。只可惜太多原因人我們沒辦法訂下契約。」
「你想做什麼?」
「摧毀聖教。」
高文皺起眉頭,卻惹來惡魔的哈哈大笑。
「開玩笑的,怎麼可能……應該說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只是來看看你而已。」
「我想,我並不認識你。」
惡魔再次大笑起來。
「你當然認識……但我的名字已經變成了禁忌,我說不出口,別人也別想知道。」
「……等等,你是,我們的學長?」
「是啊,實戰科術式組的。我很強喔!跟你一樣是『天才』。」惡魔慵懶地轉過身望著其他聖騎士,有的已經將箭搭上弓,有的則將劍出鞘對準他。
「……你是,代號0?」
「隨便怎麼稱呼我,我已經不在意了。我只是給你,給你們一個忠告。」
「……你說。」
「不要對教會盲從,尤其是契約靈特別強大的——對,高文,就像你。小心他們對你的契約靈動手……哎呀,你的還是湖神,跟我的一樣呢。」
「為什麼這麼說?」
「他們,殺了我的湖神。我要他們為此付出代價。」
惡魔說完便消失在眾人面前。
再見到他已經是高文離開聖騎士團和蘭花的分身獨自在外野營的時候。
「真虧他們願意放你走。」惡魔笑著調侃,「不過,無所謂,留不住人是他們的損失。」
「可能……可能蘭花不夠強……」蘭花輕聲說道。惡魔卻哈哈大笑起來。
「只要是湖神就很強,我的寶貝。」惡魔笑著解釋,「要是我的話,就會因為妳長得太漂亮歐派又大而捨不得殺妳。」
「您的湖神……」蘭花自動略過了惡魔的性騷擾,雖然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提起的。
「是罕見的男性湖神喔,長得也很漂亮。」惡魔得意地說道,卻又馬上嘆了口氣。「都過去了。你們做了正確的選擇,離開那個是非之地。」
「……雖然離開的理由不是這個……但我同意你說的,教團是個是非之地。」
惡魔原本是神學院堪稱歷年來最有實力的學生,他的契約靈是守護山河的湖神。然而有一天湖神突然消失,而這個學生也利用禁術化身成惡魔,發誓要與教團對抗。
惡魔比高文大十幾屆,名字已經被抹除,就連同班同學都想不起他叫什麼,所以高文和蘭花也不清楚這個人原本的為人。
「我覺得,我可以告訴你們一些事。」惡魔突然話鋒一轉,「我的湖神,沒有完全死去。」
「……什麼?」
「他們挖走了他的心臟拿去做結界的基底,但他的形體並沒有消失。我覺得只要把心臟拿回來,他就能復活。」
「但他可能也不記得你了,別忘了,你的名字跟部分存在已經被抹去。」
「無所謂,只要他活著就夠了。」惡魔甩了甩尾巴。「我不需要同情。別這樣看我。」
「你說這些是要我幫你的意思?」
「你願意嗎?」
「我的劍絕不染上人血。這是我的底線。」
惡魔突然變了臉,背後燃起了熊熊火光,同時點燃了森林。熱氣灑在高文和蘭花身上,差點把蘭花的這個分身蒸發。
「住手!你幹什麼!」
高文立刻解下披風蓋住蘭花,拔起劍對準了惡魔。
「你會後悔的。」惡魔說完便消失,留下那一片火海。
之後在高文找到蘭花的本體、高文第一次成功走到哈普拉地下城的最深處,在各式各樣值得紀念的日子裡,這個喜怒無常的惡魔都會出現,簡直煩不勝煩。
但他從來沒騙過他們。
包括這次告訴他們兒子參戰的事。
-4.
這天是高文的生日。
一大清早蘭花便開始在湖邊做準備。她分出中等身材的分身去打獵,又分出許多倉鼠大小的分身去摘野菜。幾個正常大小的分身則負責將高文留在湖邊的摺疊桌椅佈置起來,然後燃起營火開始用大鍋開始煮菜。
狩獵組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帶了一頭野豬回來。她們在為野豬祈禱過後果斷將牠肢解,將所有內臟和肉清理乾淨,將切碎的肉末丟進鍋子裡。
接著是野菜組,她們的體型很小,所以野菜都是好幾個人搬一株回來,唯獨找菇類的,一個人抱著一朵畫面十分可愛,連蘭花自己都有點受不了。然而蘑菇組的確有一個小小蘭花掉隊,她奮力地從草叢裡搬出一個比她體型還要大的東西——一朵顏色鮮豔的蘑菇。
「啊,這個一定會讓高文和孩子們高興!」蘭花們歡呼道,而搬回這朵蘑菇的小小蘭花則一臉得意地回到本體身上。
「但是這個有毒……」
「沒關係啊!我們最擅長解毒了!」
「沒錯,我們一起唱歌吧!」
那是讓曼德拉草變成金蘋果的歌曲,也是為毒物解毒的魔法。一群大大小小的蘭花就圍著桌子和鍋子,一邊唱歌一邊繞起圈子來,而本體的蘭花則一邊哼著歌一邊將野菜洗乾淨切成碎片倒進鍋裡,然後將體型較小的分身收回體內,只留下另外兩個高文和孩子們最喜歡的「媽媽」,開始在鍋子裡放調味料,然後圍著圈繼續唱歌,給予料理祝福。
晚餐上八個孩子只來了六個。老大和老三一如既往地沒有來,不過還是寄了戰利品作為禮物。不過對於劍聖老爸來說這些東西他都能自己去地下城打到,也就不是那麼在意。
但是他的小公主就不一樣了。就算只給了三張按摩券,他也會放進展櫃裡收藏起來。
然而老六,一個乖巧溫吞的男孩,這次也沒來,只寫了一封信告知自己和哥哥們在一起,一切都很好。這就讓高文很不開心了。
這些小鬼,翅膀硬了就覺得可以為所欲為,完全不思考自己的行為代表著什麼。
一餐飯吃得其他孩子提心吊膽的,不過這也在所難免。如果被抓出來前聖騎士的孩子去當傭兵參加反聖教教團的戰爭,他們家還不被教團搞得雞飛狗跳?
蘭花也感受到氣氛不對勁。她小聲詢問是不是她的野菜煮得不好吃,結果高文馬上變了一張嘴臉說怎麼會呢當然好吃。
除了一直在家已經習慣了的么妹,其他哥哥都覺得眼睛要瞎了。
「爸……我覺得你應該聽聽小六怎麼說。」
「我會去找那三個。」高文一邊吃一邊回應。野菜粥甜甜鹹鹹的,充滿了新鮮野菜的鮮甜,就連肉都十分鮮美,除了蘭花,再也沒有誰能做出這等美味的料理了。
「請您不要怪罪他們。」
「沒關係,媽媽會聽他們說的。」蘭花見高文的臉又變得奇臭無比,立刻接下老二的話,「可以的話媽媽也不希望他們參加戰爭……但是如果這是他們想要的,爸爸也不會阻攔,對嗎?」
高文看了看蘭花,又看了看孩子們,最終嘆了口氣。
「但願他們不是被誰騙了。」
-5.
那是一種刻骨的愛。
他想自己不可能再這樣去愛一個人。
他想沒有人能懂他失去愛人的心情。
但他不會為了去測試高文而設下陷阱讓他參與對抗教團的戰爭。這是巧合,是被命運所註定。
「反正我死了你們還有別的兒子不是嗎!」
老三永遠是那麼叛逆,永遠覺得父母不疼愛自己。他們全家所有孩子只有么妹的出生是有意義的,然而他也還是愛著他的妹妹,愛著他的家人。
大哥懂他的心情,所以一直默默支持他的每一個決定。他們總是互相扶持,即使是對抗教團這種事,大哥也是毫不猶豫地跟著他一起加入。
「可是、可是三哥只有一個……沒有就沒有了……」
么妹的眼淚是他的軟肋。
他無助地看向大哥,對方抿起了嘴唇,然後走上前用手帕替妹妹擦淚。
「沒錯,我們都是獨一無二的……但是也因為這樣,才會有不同的想法。三哥哥也是想了很多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如果妳跟爸爸媽媽都想阻止他的話,我想坐下來談談比現在這樣吵架更適合。」
「那老六又是怎麼回事?」
「他去醫務部了。媽媽的血脈讓他很適合當醫務兵。」
「我是問他為什麼會加入?」
「最末卻又不是末子,兩個小哥哥又是自己玩自己的雙胞胎,做什麼都不被承認——這就是他的理由。他想要被你們看見。」
「他一直是媽媽的寶貝啊……為什麼你們老是覺得媽媽不愛你們……是媽媽愛得不夠嗎……」
蘭花是被這群逆子深深傷害到了。她一邊哭一邊從手心上又分裂出一個小小分身,在傭兵團的人群裡尋找另一個孩子。
比起爸爸的嚴厲,孩子們顯然更吃妹妹和媽媽這種軟磨硬泡的手段,馬上把注意力轉移到怎麼才能讓媽媽和妹妹停止哭泣。
那天晚上他們在一間有包廂的餐廳裡吃了晚餐,而毫不意外地,餐桌邊還多了一個人——一個惡魔,穿著黑色三件式西裝,戴著圓頂紳士帽,紅色的眼睛充滿戲謔的笑意。
「我以為你會加入。」
「對抗教團這種事是拿人命當玩具的兒戲。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是啊,所以我才希望你加入。」
「什麼意思?」
「你很強,你的湖神也很強。你們擁有顛覆這場戰爭的能力。」
高文嗤之以鼻。
「我只要知道一件事——這三個逆子參戰,跟你有沒有關係?」
「完全沒有喔。不過如果誘使他們參戰能讓你也跟著加入,我應該會這麼做。」
「……為了你的契約靈?」
「為了他,我能不惜一切代價。」惡魔微笑著說道:「你試想一下,在你還是學生的時候,有一天契約靈的契約突然中斷,你再也找不到他,最後只在他的湖裡找到失去心臟的他……如果這是蘭花,你會怎麼做?」
「……你,愛著你的湖神?」
「廢話!你是木頭嗎!我現在就去綁架蘭花的本體逼你參戰算了!」
「等等,先別激動。」高文按住身旁蘭花透露著不安的手背,「你也糾纏我很久了,我就聽你說一次,他的心臟被用在了哪裡?」
「我跟你說過,你都沒在聽。」惡魔嘟起嘴,但還是再次解釋:「教團本部的結界,用了許多稀有材料作為基石,其中一個就是他的心臟。我知道是哪一個,但我沒辦法接近那裡。」
「……我們,去幫你偷出來。」
「……蛤?」
「只是偷一顆基石而已就不算參戰了,你們三個臭小鬼的目的也能達到。如何?」
高文不知道的是,他們的這個舉動在之後的戰爭中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結界因前所未有的強力攻擊而傾斜塌陷後,魔法攻擊就能直接對本部產生效果。而高文就在沒有傷害到任何人的情況下成為扳倒教會的背後功臣之一。
隔年高文的慶生會上,每一個孩子都回來了。當然來的不只有孩子們,惡魔恢復了人類的外表,帶著他家的湖神也來送禮。雖然那個蛋糕高文是一點也不敢吃就是了,還是蘭花對它進行了解毒才敢嚐一口。
而這時在幾百公里外,教團本部正面臨著龍群和上百個傭兵團的攻擊。但高文一點也不在乎。他們拍下了一張全家福,然後將相片放進相框,放置在家裡的展示櫃。
END.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