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悲劇的後續
※算是HiraDon+各種私設吧
※OOC
※カラ松41 x Don16的年齡差
※有Don就沒有悲劇,因為Don是天使((???
※都是套路,了無新意,詞語貧乏,需打入山中重新修煉((???
疑似替身梗但實際上並不是。一堆堆私設要全部寫在防雷有點難,所以如果看到一半身體不適的小夥伴請果斷從右上角的神祕出口離開。
1.
カラ松看見Ichi的貓耳朵時整個人都傻了。
他實實在在感覺到打從心底冒上來的那股寒意,比深冬的暴雪還冷,像是要把他整個人凍僵一樣。但握著筆的掌心卻濕了個透徹,他甚至覺得眼前一陣暈眩,胸口的鼓動讓他有種下一秒就會把心臟吐出來的錯覺。
但Ichi顯然沒看懂カラ松狂躁的情緒,笑著露出白亮亮的尖牙問他:「吶吶親愛的,你覺得可愛嗎?」說著的同時還抖了抖耳朵,像是怕他不知道那是貨真價實從他頭上冒出來的一樣,接著轉過身露出從衣襬下面伸長的尾巴。
カラ松幾乎用了所有力氣才吐出幾個字。
「滾出去。」
「……欸?」Ichi眨眨眼,不大能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我叫你滾出去!」
被他過大的音量嚇得垂下貓耳朵,看見カラ松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時立刻機警地往後退,接著就往屋子裡跑。但畢竟一間小套房根本沒什麼能躲的地方,沒幾秒鐘他就被カラ松揪住後領往門外拖行。他試圖掙扎卻只是徒然,カラ松的力氣比他大得太多,而他又捨不得用對付敵人的招數往カラ松出擊,結果便是在他來得及問カラ松發難的原因前就已經被扔到門外了。
坐在走廊上愣愣地看著被重重甩上的門板,Ichi的腦子一瞬間短路了。他得承認自己確實煩了點,但カラ松從來沒對他的騷擾行為表示什麼,總是默默地容忍。他不認為カラ松會認為能生出貓耳朵和貓尾巴是什麼太離奇的事,因此更加不明白カラ松為什麼會突然生氣。
在他思考的同時門板再次被打開,他正想喊出「親愛的你果然還是捨不得我」的時候就被扔過來的東西砸在腦袋上。柔軟的觸感讓他立刻知道那是他的外套和帽子,胡亂扯下來還想再說些什麼,可カラ松卻搶在他之前開口道:「滾回家去,以後不准出現在我面前。」
向來總是被兄長和周遭的人捧在手心上寵的Ichi這輩子還沒被這麼對待過。接近他的人不是想套交情就是想謀殺,能讓他壓低身段努力討好的カラ松還是第一個,更別說把他發自內心的善意連同他本人扔出門外的,カラ松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他越想越不甘心,瞞著哥哥跑去找死對頭算帳結果反被算計帶著重傷倒在垃圾堆的時候都沒現在那麼委屈。會長出貓耳貓尾又不是他的錯,父親就是看到他這詭異的體質才把他送到離家族九千公里外的日本,鮮少跟人提起這個孩子的事。但他兩個哥哥都很喜歡,說他是獨一無二的小貓咪。他本來以為カラ松也會喜歡才鼓起勇氣露出來的,沒想到卻是這種結果。
他大可拔槍把阻擋在他和カラ松之間的破門打得稀巴爛,但面對這個男人他就是怎樣也兇暴不起來。最後只得縮著身子把臉埋在雙臂之間小聲啜泣。
2.
世界上沒有兩個人可以相像到如同完全複製的程度。
カラ松最能明白這個道理。生為六胞胎的一員,無論與兄弟們再如何相似終究不是同一個人。所以當Ichi出現的時候他不斷告訴自己這個人不是他的一松,他的四弟十幾年前已經死了。
然而Ichi卻總是在考驗他的理智。無論喜好或表情都讓他想起一松,即使個性看起來不像,仔細觀察就會發現Ichi不過是一松一直壓抑著感性而瘋狂的一面而已。就像一松以另一個姿態重新回到他身邊一樣,而這正是他恐懼的原因。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一松的死是他的錯。即使根本沒有人知道真相,自責已然成為他維持自己精神免於崩壞的玻璃瓶子。他把自己的一切塞在那瓶子裡,不讓外界觸碰也不主動離開,讓自己能夠看見世界的轉變,卻不真正接觸。
Ichi是他犯下的另一個錯誤,在垃圾堆看到淌著血的無助的少年時,他突然想起如果當時有人拉一松一把,現在的他或許不是年過四十每天過著相同日子的單身社畜,而是有著幸福家庭並做著想做的工作、人人稱羨的男人。一時氾濫的同情心讓他救了那個少年,結果那個少年卻是黑手黨的二當家,還好死不死對他一見鍾情。
他不相信這個世界奪走他的摯愛之後會還給他另一段美好的際遇,更別說如果接受了Ichi就等於讓這孩子成為一松的代替品。無論對誰來說都不公平,他知道如果自己重視Ichi,就必須想辦法讓這孩子死心。
而且他的年紀當Ichi的老爸都綽綽有餘了。Ichi才十六歲,怎麼想他都不能對這麼小的孩子出手。
Ichi能夠貓化只是點燃引信的那顆星星之火而已,讓他想起那個永遠不會回到他身邊的弟弟,想起自己是多麼不負責任多不可靠的一個人。或許Ichi是他的救贖,但他從來不認為自己值得被拯救。
何況憑什麼讓一個還沒成年的孩子當作代替品撫平他這種人的傷痛?
カラ松承認自己對Ichi抱有好感,或者說他真的非常喜歡這總是瘋瘋癲癲的孩子。但正因如此他才更不該接受Ichi。
把Ichi的外套扔出去之後カラ松便靠著門板坐了下來,對工作的事完全提不起勁。事實上他的貸款幾年前就繳完了,積蓄和逐一到期的保險也夠他接下來的半輩子衣食無憂。但他拼命加班為的就是分散注意力,他始終跳不出一松死去的漩渦,只要空閒下來想做些其他的事他就會想起已經不存在的弟弟,然後會問自己到底有什麼資格享受人生。
他也希望在某一次復活中腦子出問題忘記一松的事。但他每一次醒來都會記得,甚至一次比一次清晰,彷彿前一天才知道一松的死訊。
最終放棄思考,他走到浴室放了缸熱水,從廚房拿了水果刀熟門熟路地越過神經和韌帶切斷手腕上的靜脈,然後把血流不止的手放進浴缸裡。失血造成的腦缺氧總能讓他在死亡的過程中得到冷靜,已然成為習慣,每次接近崩潰的時候來個幾次就能讓他將情緒徹底重置歸零。
同時也是對自己的一種懲罰。
3.
早上出門的時候發現Ichi窩在自己家門口的走廊睡著了,貓耳和貓尾早已收回去。本來要回房間拿一條毯子給他蓋上,但カラ松想了想便決定作罷。他的目的是讓Ichi對他死心,這麼做只會又讓他們的關係變得曖昧不清而已。
他難得沒加班,下午搭了反方向的電車回到從父母相繼過世後就沒怎麼再踏入的老家。繼承不少遺產的混蛋哥哥依舊霸佔著他們的老巢,有事沒事就會打電話叫他們回來聚餐,順便厚著臉皮跟他們要些好處。
有時候也挺佩服這種一輩子當啃老族完全沒有轉職過的人。
其他兄弟最後都跟他一樣離開了這個家。有的結婚了有的還是單身,偶爾聚餐時會有幾個小孩子出沒。而おそ松離了兩次婚,現在依然是個遊手好閒的單身貴族。
おそ松看到他主動回來也是一愣,然後笑著一語戳破他心事:「是不是出狀況了需要哥哥的特別照顧呢?」
カラ松始終不能理解為什麼這人可以幾十年如一日維持著年少時的天真和愚蠢,卻又讓時間在心裡留下經驗,以至於四個弟弟每次遇到困難第一個想到可以求助的對象永遠都是這個人。
對他們來說,おそ松就是家的代名詞。
他們像以前一樣提著菸灰缸爬上屋頂吞雲吐霧。おそ松也沒催促カラ松說心裡話,而是問他最近好不好。
「最近嗎……好像就是我要找你講的事。」カラ松撓撓腦袋,思量了好一會兒便開門見山地說:「大概半年前我在路邊撿到一個孩子。」
「呃……好喔恭喜你當爸爸了?」
「……沒那麼小,大概十五、六歲左右,一個瘋瘋癲癲的小鬼。」カラ松說著忍不住勾起嘴角,但他自己似乎沒有注意到。おそ松看著挑起眉毛,表情變得饒有興致。「我在小巷子的垃圾堆撿到他的,那時候他全身是血,我也沒想太多就把他帶回家了。」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要送醫院嗎?」
「他說不能送醫院。我問他之後血型跟我一樣,所以就想乾脆自己在家幫他輸血。」
おそ松眼角抽了抽。不過想想也沒錯,カラ松就算把自己的血抽乾都能好好復活,而おそ松也不太想深思他家為什麼會有能輸血的導管和針頭。
「然後呢?那孩子應該被你救回來了吧?」
「嗯。很久以前學過一些急救的知識,所以很快就讓他穩定下來了。」カラ松吐了口白煙,「我讓他在我家休息,結果他還沒醒就有一群穿西裝的人跑來我家要人。」
「……你到底惹了什麼麻煩回家?」
「那孩子的爸爸好像是義大利的黑手黨來著,媽媽在日本來頭也不小,那孩子是他們家族在日本這邊的二當家。」
「……カラ松,跟混混打架我可能還行,但跟黑道惹上關係我真的救不了你了。就算逃到宇宙他們也會開火箭去撞死你。」
「這你不用擔心,就算被火箭撞到我不會死。而且那天我把那群人撂倒了。」カラ松斜著眼睛,看上去有些得意。おそ松已經很久沒見到他這樣放鬆的表情了,若是有條尾巴現在肯定會在身後搖晃。「其實這些都不是太過分的事,高中年紀沒去學校反而拿著槍到處打打殺殺的小鬼也沒什麼,想想我們高中的時候也沒怎麼在念書一天到晚打架鬧事。但那傢伙醒了之後突然就說喜歡我,半年來每天往我家跑,我都不知道黑手黨的二當家可以這麼閒。鬧就算了最近更變本加厲,只要踏進我家就說要跟我S˙X,有時候還會跟到公司恐嚇對我發飆的上司,有同事稍微走近一點沒幾天就會出事……」
話還沒說完旁邊良心早就被狗叼走的哥哥已經笑得不成人形。カラ松也料到對方會有這種反應,就冷眼看他什麼時候要笑到滾下屋頂。
令人失望地おそ松沒有摔下去,緩過氣來之後冒出的第一句話依舊欠揍:「真不虧是我們家的カラ松,這種年紀還被小鬼頭癡漢騷擾啊哈哈哈……」
看著自家哥哥又有捲土重來繼續狂笑的架式,於是決定說些什麼制止他。
「おそ松,那孩子叫Ichi,不只名字,他整個人跟一松真的很像。你看到肯定也會這樣認為。」
おそ松立刻噤聲,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カラ松。他知道カラ松即使到了現在也還沒走出一松死去的陰霾,但也因為直到現在仍放不下,要是誰說哪個人像一松的話他肯定會不開心,好像這樣講玷汙了一松一樣。所以即使沒親眼見到那傳說中的小癡漢他也不會懷疑カラ松說的真實性。
「再怎麼像總有些不同吧?」
「只有聲音跟說話方式而已。他跟我們以前長得也很像,但眼睛是紫藍色的。昨天晚上他說他會貓化,然後真的在我面前弄出耳朵跟尾巴。」
おそ松頓時啞口無言,本來還想安慰カラ松,這下真的什麼都說不出口了。他們沉默著看夕陽一跳一跳地下沉,最後捻熄了菸決定回房子裡吃些東西。
4.
等待泡麵的三分鐘裡,おそ松突然開口問:「其實你很喜歡那孩子吧?」
「不知道。」
「你在敘述認識他的過程的時候笑得很開心喔。」
「搞不好只是移情作用而已。」
「那也是喜歡啊?我們家カラ松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畏畏縮縮的了?」
カラ松沒理他,自顧自地撕開泡麵蓋,蒸氣和香氣一股腦兒衝了出來。
「想想我們之間年齡的差距,再想想我會喜歡他的原因。你不覺得他這樣很可憐嗎?」
「為什麼?他不是也很喜歡你嗎?我倒覺得一直把自己困在過去的你比較可憐。」おそ松也跟著他撕開泡麵,筷子在紙碗裡攪和兩下,「雖然每次都說你覺得好就好,但傷心也要有個極限吧?一松都死十幾年了,連我都有點看不下去。」
カラ松沒繼續搭話,開始吃起麵條。おそ松瞅了他好一會兒,長長嘆了一口氣。
「本來不想提的,現在告訴你吧。幾年前我有翻到一松留下來的一些東西,可能跟他的死有關。」
這句話成功引起カラ松的注意。おそ松有些無奈,畢竟提起這種事他也不能確定結果是好是壞。可他的直覺告訴他現在是說出來的時候了,而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一些信紙,好像是從你的櫃子拿出來的。他塞在櫥櫃裡,因為藏得很隱密,感覺像是希望有人發現但又不想太容易被找到,一直到爸媽走了我開始整理房子的時候才意外翻到。」おそ松故意加長敘述惹得カラ松有些急躁。「你記得以前他會隨身攜帶一本筆記寫些東西對吧?那本筆記在他落海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我找到的信紙是在他昏迷醒來之後寫的。」
「內容呢?」カラ松果然不耐煩了,兩三口解決自己的泡麵認真看著おそ松。
「別這樣我壓力好大啊。」
「那就快說。」
於是おそ松慢悠悠地把泡麵吃完之後才繼續解釋。
「一開始只說在他昏迷的時候你沒回來看他並不意外,後來又說你不可能沒回來看他。之後的內容很雜亂,老實說我也看不太懂,有些字根本沒沿著格線寫,感覺是想到什麼就隨便撇上去。但你認識他那麼久,應該清楚一松不太可能這樣寫字,如果要這樣寫的話直接用白紙就好了。那些信大概的內容是說他認為自己所經歷的都是夢境,因為真正的カラ松不可能會離開他,所以只要醒來就能見到你。但同一張紙上卻又會寫一些像是很想你的東西。但我最在意的不是這些……」
おそ松說到這邊就打斷了,頓了半晌之後像是下定什麼決心離開客廳往二樓跑,再下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不知哪一年過年弟弟送的餅乾禮盒,裡面放了一些一松的私人物品。他將壓在最底下皺巴巴又泛著黃斑的紙抽出來,翻過前幾張之後將剩下的的給カラ松看。
就如おそ松所說,那些信紙上的字甚至無法稱得上熟悉。一松的手寫字是很端正的,而且書寫的習慣讓他即使在空白的紙上也能寫出一整張像是用尺規對齊過的字。但他手裡捏著的顯然可以用鬼畫符來形容,瘋狂得讓人有些發毛,他甚至差點脫口問おそ松這是不是對方寫來騙他的東西。
沒這麼說是因為字裡行間仍能找到一松筆劃的習慣。一些別人無法仿造的施力方式。
一些看上去稍微正常的字寫的卻是『快點回來』、『感覺很奇怪』之類的內容。越往後翻字體變形的狀況越嚴重,有些內容根本已經無法解讀,カラ松一時片刻只能找那些違和但稍微正常的字看,卻忍不住感到背脊發寒。
『我已無法分辨夢與現實。』
『カラ松是溫柔的。』
『我想有他的那一邊才是現實。因為他不會丟下我不管。』
『這個夢好長,醒不了。』
『時間變得歪歪斜斜的。』
『很多片段都記不住。是醒來的前兆嗎?』
『今天看到有人說在夢裡死亡就能醒過來。』
『月亮看起來是假的。』
『等我。我會醒來的。』
5.
カラ松直到半夜才回家。
雙眼哭得發痠發燙,站在自家門口摸了好一陣子才發現自己沒帶鑰匙出門。已經沒有力氣懊惱了,他伸手轉動門把,意外發現竟然沒有鎖。
雖然家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好偷,但カラ松還是祈禱著沒被闖空門。客廳一如平常昏暗,他脫下鞋子輕手輕腳地走進屋內,發現唯一亮著的是書房的燈,裡面也確實有個人,坐在辦公椅兩條長腿跨在書桌上交叉,雙手則環在懷裡。熟悉的白色紳士帽下壓遮住對方大半的臉,但カラ松知道他是誰,因此鬆了一口氣。
有那麼一瞬間甚至覺得這樣的Ichi看起來確實頗有黑手黨首領的氣勢。
但他清楚的,這傢伙從來不會跟他客氣,平常擅自跑進他家肯定會賴在床上不離開。像這樣等他還是第一次,他甚至有種妻子在等夜歸的丈夫回來準備發怒的錯覺。
在カラ松出聲之前Ichi便用一種他沒聽過的冷淡聲音說:「你今天沒加班呢。」
「嗯。回老家一趟。」不是錯覺呢。カラ松的心裡滿是無奈。
「你找的那個人是他嗎?」Ichi接著問下去的同時拿起了一張照片,看得カラ松從腳趾涼到了髮稍。那是他放在床頭櫃上一直珍惜著的他與一松的合照,這小貓崽子竟然把它拿出相框了。
「不是。今天去找的那個是我哥哥。」
Ichi從紳士帽的陰影下露出一隻眼睛,宛如黑夜中閃閃發光的一顆明星。
「三胞胎?」
「六胞胎。你手上照片裡的是我四弟。」カラ松脫下外套後在書房的雙人沙發上坐下,只覺得大哭過後眼睛乾澀得要命,現在又得接受這小傢伙的審問,只能說身心俱疲。
書桌前的少年像是在思考,半晌後才出聲。「你繼續說,我在聽。」語氣稍微緩和下來,卻掩飾不了那壓抑的妒火,語氣更像是個發現丈夫外遇的妻子。カラ松忽然覺得好笑,可也很想哭,兩種情緒在心裡攪和成不知名的東西,悶得他有些難受。
「我跟他從高中就開始交往了。大概交往了七年還八年,不大記得了。其他兄弟都知道這件事,本來都好好的,可後來被我爸媽發現了,他們很生氣,你應該能明白,畢竟我們是親兄弟,還是同卵多胞胎的其中兩個,正常的父母都會覺得這很異常、很噁心、很丟臉,覺得我們有病。」
Ichi抬起頭,那雙在檯燈的燈光裡閃爍著的眼睛讓カラ松想起從前那個拉著他的手在夕陽下笑著的孩子。他並不記得那是在什麼情況下才會讓對方露出那樣的表情,可突然間他發現自己並不再為想起對方而感到心痛。那種感覺很微妙,直到今天與おそ松談話之前他都還在悼念的人,現在卻變得像浮雲那般輕盈。
他還是記得,還是思念,可原本以為會永遠持續下去的痛苦突然減少了,像是濃墨流入清澈的溪流,像黑夜中逐漸點亮的黎明。
「我為了賭一口氣什麼話都沒說就把他丟下,自己去外面拼命工作,花了三年的時間掙得了你現在看到我所擁有的一切。可當我回到那個家要把他接回來的時候,他已經過世一年多了。」
他看著Ichi臉上那一瞬間的空白,忍不住笑了,搖搖頭,將臉埋進掌心。
「他叫一松,是個和你非常像的孩子。有時候看著你,我會以為他又重新活了過來。但我知道你不是他,他也不是你。所以如果你想代替他的話,那是不可能的事。」
說到這裡カラ松便停下來了。他想如果是一松的話肯定會說聲抱歉後知難而退。或許在期待,有些惡趣味又或者是在祈求Ichi施捨最後的救贖,他想知道這孩子在與他們完全不同的成長環境下會給予他怎樣的答覆。
又或者只是想藉由Ichi的回應安慰自己而已。
自私又複雜的大人。
Ichi安靜了很久,最後如他所料,輕輕說了聲抱歉。
カラ松說不失望是騙人的。他以為這孩子即使知道這些事還是會依然故我對自己窮追不捨,可到頭來還是選擇放棄。不過也好,這是他所期望的。Ichi有自己的未來,而他必須用一輩子來彌補自己所犯下的罪過。
好像不管怎樣的回答都不會讓カラ松感到意外。
カラ松起身正準備把人攆出去,抬頭卻看見Ichi那一如平常的壞笑。
「抱歉啊,但我覺得放心了。」那對紫藍色的貓眼閃耀著的是一松所沒有的火焰。或許是生命力或許是莫名的自信,カラ松沒看懂,但突然間整個放鬆下來了。
他們到底還是不同的人啊。
「你大概會覺得我很過分,但在我的世界裡只要活著就是勝利,因為死掉的人是永遠贏不了活人的。」
カラ松想,或許他在等的就是這句話。Ichi從他的辦公椅上站了起來,將手裡的照片放在桌面,朝他的方向走來。他本以為對方會像平常一樣像隻八爪魚黏到自己身上,可Ichi沒有。留下一句明天會再過來就打算往門外走去。
那一瞬間カラ松便看穿這傢伙是想測試他。Ichi畢竟只是個十六歲小毛頭,在喜歡的人面前再怎麼倔強高傲終究破綻百出,就如同他一樣,縱使知道這是個拙劣的陷阱也仍不假思索地把與他擦肩而過的小混蛋一把攬進懷裡。
他以為自己會流淚,結果縮在他胸口的少年卻早他一步嚎啕大哭起來。
6.
「所以我們算是交往了嗎?」
「你說了就算吧。」
「那就可以S˙X了吧!」
「不行。」
「咦欸欸為什麼?不是兩情相悅了嗎!」
「你知道強暴未成年會被判多少年嗎?」
「可是我們是兩情相悅!強暴不成立!」
「閉嘴,不然滾出去。」
「不公平!你說你跟你前任高中就交往了對吧?你敢對天發誓你們成年之前沒做過嗎!」
「……」
「……」
「……滾出去。」
「……親一個我就回家。」
カラ松看著眼前踮著腳閉上眼睛嘟起嘴巴的小傢伙,重重嘆了口氣。
「……親完就滾。」
「好的~」
END.
‡‡‡‡‡巴拉巴拉‡‡‡‡‡
不知道為什麼很想哭,感覺只差一個引爆點我就可以哭到世界毀滅,於是把之前寫到放棄的這篇挖出來補完((邏輯呢?
可是寫完了還是很想哭,好想寫虐文,這篇斷的時候已經是Ichi坐在書桌前準備拷問那邊了。是的就只差最後一點點可我就是沒打完。((被揍
話說回來,卡啦雞真的超好吃,每一口都是幸福((專業破壞氣氛
……好吧對不起我又玷汙了一個派生。我是真的超超超愛Don大佬的,他真的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可愛到我怎麼寫都覺得自己筆下的Don不夠可愛Hira不夠帥嗚嗚嗚……((撞壁
本來想寫個槍戰讓Ichi知道卡拉不會死的事,但不知道怎麼安插也覺得很多餘所以就當個祕密繼續保留吧。或許之後我的手會自己打出來也說不定((等等?!
話說回來Don的設定是源自白情一松嗎還是啥來著?有小夥伴知道的話求科普OTZ
一松寫的信是從無名悲劇砍掉的片段。那時候是因為沒地方安插這部分所以忍痛刪掉,決定寫後續之後就想盡辦法弄進來了。我很喜歡原作裡會記錄生活瑣事的一松松,可後續動畫這個設定都沒再出現其實有點難過((就像參謀卡拉最後就只是個純粹的痛與笨蛋……
接下來是無聊的破梗時間。要說為什麼卡拉能夠突然放下,我覺得很難解釋。おそ點破他喜歡Ichi可能是原因之一,也可能是終於知道一松的死因,或是跟Ichi坦白自己的過去,或者看到一松和Ichi完全不同的一面。至於最後Ichi為什麼哭,其實他心裡應該有一部分也怕自己輸給一個永遠回不來的人吧,畢竟卡拉也說了他不可能代替一松,所以當卡拉把他拉回來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搶過一松了。
先不說有沒有後續,非常感謝看完的小夥伴,現在還能繼續廚カラ一的都是我的好戰友嗚嗚嗚((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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