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魔之時的小前傳
※神父和小修女的初識
※小小的,沒啥內容,稍微有點獵奇描述但沒有血腥
※神父大人終於脫離小修女的自慰棒定位惹((X
カラ松第一次到這個鎮上的時候只有一種感覺。
抑鬱、保守,整個鎮就像環繞著它的迷霧般,通過山路之後彷彿穿越了時空,來到中世紀被瘟疫侵染的世界。
與他見習所待的小鎮不一樣,明明都維持著那個時代的建築,這個鎮上卻多了一份不祥的壓抑感。カラ松想快點跟師父把事情辦完離開這裡,但老驅魔師也感覺到了那份不對勁,不同於他的消極,老人反而想查清這一切的原因。
這裡的建設還停留在上一個世紀,沒有電氣照明也沒有動力交通工具,大夥兒穿著富有歷史感的服裝,甚至還在用馬車代步,使用的也是改制前的貨幣。他們彷彿在某個時期被冷凍,直到近幾個月生鏽的齒輪才開始嘎吱嘎吱轉動。
迷霧讓師徒兩人花了幾天的時間才將整個小鎮的結構大致釐清。沾染著黑色血漬的泛黃委託書上說著這個鎮被詛咒了,需要教團的驅魔師來協助他們。カラ松怎麼看都覺得手裡的紙張像個骨董,而教團方化驗的結果也確信這張紙並非近代製造。
他們各自詢問了鎮上的居民,然而沒有人知道是誰寄出了求助信。居民說這個鎮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很和平也沒有發生任何不自然的現象。
當然,扣除突然消失的聯外道路。近幾個月他們也努力在向其他幾個鄰近城市聯繫,但原本好好的路要不成了荒煙漫草要不就是無故坍方。他們甚至不知道這兩位驅魔師是怎麼進來的。
然而カラ松和老驅魔師手上的資料卻說明著這個鎮從很久以前就拒絕對外聯繫了,附近幾個百年前的城市不是因歷史推進而消失就是根本不記得這個被埋藏在山裡的小鎮。他們兩個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靠著衛星定位從山林外圍繞進來,然而通過被迷霧覆蓋的石橋之後所有通訊設備就失聯了。
最令人不安的是,後來他們試著往回走想先到外面和總部取得聯絡,卻會在迷霧中回到這個小鎮。
鎮長卻說那是正常的,那座橋「斷」很久了,並領著他們從城鎮外圍往其他道路走,但就如先前所說道路不是逐漸變成樹林就是年久失修坍方中斷。這座小鎮就像被隔絕在另一個時空。奇怪的是他們的糧食卻從未短缺。明明沒有麥田、沒有糖廠或鹽場甚至牧場,這個鎮卻能夠自給自足好幾個月。
カラ松的直覺告訴他不能繼續待在這裡。他們必須盡快找到方法離開。
「這個地方充斥著腐臭。」老驅魔師告訴カラ松,「我只在古刑場聞過這種味道。」
カラ松沒聞到什麼味道,但每個驅魔師形容自己靈感的方式本來就不一樣,他知道老驅魔師說的是被他歸類在「怨恨」的氣息。
這個地方被詛咒了。瞎眼的人都看得出來,而他們的工作就是確定當地情況被歸類在哪個層級,第一線抵達勘查,需要的話立刻進行淨化或驅魔。
然而這件事並沒有像恐怖電影一樣太過曲折,他們很快就離開了那個小鎮,並且全身而退,原因是一個縮在暗巷裡滿身傷痕的小女孩。
カラ松也非有意要走進那裡,但他聽見了她的歌聲。
詛咒的歌謠。女巫學中諸多被禁唱的其中一首。
他剛踏進暗巷歌聲便停止了,彷彿在戒備著他一般。他慢慢地,一步一步走進那個地方,能感覺到愈趨強烈的仇恨。他的腦子被無數思念攪得發脹發疼,細語如真實的聲音直往他的耳膜上扎。但他並沒有像師父一樣念誦經文阻擋,他扶著牆面前進,嚐試著傾聽那些聲音。
最後他看見了那雙即使在黑暗中依舊閃亮的淺色眼睛。
暗巷的終點是個死胡同,雜亂的垃圾堆中有個用破布和粗樹枝搭建的小小帳篷。那個女孩就瑟縮在裡面,而他清楚看見阻擋在帳篷前焦黑的靈體。
祂被燒得變形的關節顫抖著,每一步都非常艱難,卻毅然決然地走向他。カラ松並沒有害怕退卻,即使他很清楚這個靈體就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他只為祂感到悲傷。
「我是教團的準高階驅魔師。」他開口的同時向靈體伸出手,「美麗的小姐,我無意要傷害妳和那個孩子,妳也不需要告訴我妳的名字。我的工作只是探查這個鎮的情況向上級匯報而已。」
靈體的口中吐出了一串黑煙,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無論那些話語的內容為何,カラ松都能感覺到祂的敵意。
「我可以告訴妳我的名字。」他說到,仍未退後半步,「我叫カラ松,如果妳能跟我好好談談,我可以把全名告訴妳。」
靈體像是沒聽見一般繼續向前,直到離カラ松半步之遙的地方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指骨同時刺進了皮膚。然而他仍未反抗,捧住祂扭曲焦黑的臉龐在那只到自己下巴高度的額頭上親吻。
「這一切都不是妳的錯。」
祂哭了。嘈雜的細語逐漸緩和下來。他終於聽清了那是無數女子的聲音,有老人也有少女,甚至有尚未變音的孩子。
「這不是妳們的錯。」カラ松對眼前清秀的黑髮女人說道,「但妳不能把她永遠困在這裡,對吧?」
「我只是想保護她……」
「我知道。」他溫柔地撫摸她柔軟的捲髮。她身上還穿著露出潔白酥胸的低胸長裙,修長的手指塗著艷紅的指甲油。
「你不會殺她吧……?」
「她只是個孩子。」
「但你是驅魔師……你會把我消滅、然後把她殺掉……」
「很多年前教團已經把女巫從驅逐的名單上剔除了。妳讓我把她帶走,我不會匯報這裡的實情。」
「我需要擔保……」
「派恩菲德,我的姓氏。」カラ松俊美的臉龐露出宛如陽光的微笑。女人泛淚的眼睛眨了眨,終於放開了掐住他脖子的手,看著掌心細細念著這幾個字。
「カラ松……你不是本地人。」
「移民。外面的世界不一樣了。」他凝視著她的臉龐,盡量不要無禮地低下頭去看她白嫩的胸,「我相信妳的孩子也跟妳一樣如此美麗,但妳們的臉龐都不適合哭泣。」
「你這種話、我聽得多了。」她終於破啼而笑,「她快七歲了……跟我很像……各方面都跟我很像……所以我必須保護她……可是那些人、想殺死她……所以我詛咒了這個鎮、停止了這裡的時間、直到最近力量消退了……但他們好可怕……失去物資和聯外道路之後、他們就開始自相殘殺……他們吃掉了孩子和鄰居……把他們的屍骨丟進下水道……」
「這真是……」
「你能、照顧她嗎?」女人突然打斷他來不及說出的悲憤感想,劈頭問道,「她的時間也一起停止了……所以真的還是個孩子……你能、好好愛她嗎?」
カラ松不自覺地抬頭往小帳棚裡看,卻發現那個女孩已經站在了帳篷前面。髒污無法掩去她清秀的臉龐,她瘦小的身體和四肢上全是怵目驚心的傷痕,有些是淤血,但更多的是發炎泛紅的外傷。
他的目光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先生?」
「我會盡我所能保護她的。在聖主面前我絕無虛假的謊言。」
「你跟另一個人、帶著她就能走出去……」女人點點頭,「她若是不幸,別忘了你的名字在我手裡。」
女人回頭招手將女孩喚過來。女孩仍舊不安地看著母親,直到她將那染滿髒污的小手交到カラ松手中。
「她將忘卻不幸,在百年的無助中重生。聖主將會接納她的一切,指引我們走向正確的道路。」
「我不相信、神、我要、你的誓言……」
カラ松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個宗教受害者,不顧女孩的骯髒將她從地上抱起,「在全知的聖主面前、我發誓為這個女孩盡心盡力,絕不讓她再遭遇不幸,為她分擔痛苦,同她分享喜樂。」
他抱著女孩跟師父走上了依舊謎霧繚繞的石橋,終於成功到了橋的另一端。可當他們回頭的時候,那座橋卻斷了。無聲無息地,只剩下斷言殘壁獨自對應著山谷另一邊被迷霧籠罩的小鎮。
「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丫頭?」
「帶回去照顧。」
「她是女巫喔?雖然力量還很弱……送去修道院比較適合吧?」
「我答應她母親會照顧她的。」
老驅魔師聳聳肩,已經不想管這我行我素的徒弟了。
「那老師您要怎麼匯報?」
「說那裡早就是個空城了,那個信只是惡作劇而已。燒什麼女巫……害死那麼多無辜的女孩活該被詛咒。」
カラ松抱著女孩溫暖卻瘦弱的身體,她那雙妖異的淺色眼睛仍凝視著過去的故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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