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17日 星期日

【色松】花與樹(後)

→→行前說明→→
沒有明確攻受向
OOC嚴重
有黑有玻璃渣
血腥描寫、互毆(?)之類的依然有
※相愛相殺(?)的番外
作者有病又沒吃藥而且還放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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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或許是無藥可救的信任和現下的情緒狀況太過穩定讓他失去平時的警戒心,被二哥攻擊的時候他並沒有閃過,一瞬間天旋地轉之後,強而有力的手已經扣在他的脖子上,透著血絲的雙眼傾訴著發自內心的憎惡。
起因他不太記得了,大概是想維持平常的相處方式卻說了什麼太過的話成功激起對方這幾天本來就已經高漲的戰鬥意識吧。
說實在的窒息感誘發了他無藥可救的受虐狂屬性。挺享受被掐到幾乎斷氣的快感,但那是在不會危及他生命的情況下。
現在的他一點也不想死,「想守護自己的生命」聽起來固然可笑,但他明白如果真如了二哥的意,沒過多久這傢伙絕對會後悔一輩子。
五弟拿球棒揮過二哥的腦袋時他真怕對方會被敲到昏迷。幸好那傢伙頭殼似乎滿硬的,只暈了一下就逃了出去。
重新獲得呼吸的權利,他大口喘了幾下之後便開始咳嗽,激烈到五臟六腑都要被震壞了一樣。腹部劇烈的收放讓他開始感到反胃。不知道哪個兄弟,應該是三哥,輕拍他的背幫他順順氣,但效果並不怎麼好。
他很想吐,但這種情況下吐了的話極有可能把自己嗆死。
現在應該把頭抬起來讓整個氣管疏通才對。但他趴跪在地上手腳都在發抖了,根本沒那個力氣把自己調整成能夠順暢呼吸的姿勢。周圍的四個兄弟恐怕也不知道該怎麼做,而唯一知道的傢伙已經逃走了,而且以現下的情況要對方幫他的忙恐怕也有點難。
他只能維持這個姿勢直到窒息感慢慢消失。等氣氛穩定下來,大家開始繼續各做各的事之後,他拿起預先準備好的束口包悄悄離開了房子,目標是看得見大海的地方。
他無法對二哥的行為產生恨意。或許有些責怪,認為他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和行為時在幼稚得無藥可救,但他知道這並不全然是二哥的錯。
現在的他所看見的二哥不再是那麼閃閃發光,卻讓他比以前更加信任。相信對方能將接到手上的事情做到最好,也相信對方能夠好好保護他。然而這種信任裡卻沒有更多多餘的情緒。他能感覺到自己當下所「喜歡」的是「溫柔的二哥」、「對弟弟們很好的二哥」和「能夠被依靠的二哥」。然而他所期待出現的狂熱喜愛卻沒有出現,甚至比原本他對二哥的感情還要淡薄好幾倍。
相較之下他對自己想法的轉變反而微妙到令人髮指。原本的他討厭著自己,討厭到無論做什麼事都能否定。有些人認為他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但實際上他對自己根本沒有要求,因為早就已經嫌棄到放棄了。
可現在的他卻一直能維持著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的狀態。老實說這種情況聽起來非常不妙,而事實上也是如此。他從來就不是個認為自己哪裡值得一提的人,這些不屬於自己的情緒和想法湧進心裡的時候他簡直無地自容,想找個洞把自己埋了。
從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覺得很可愛的時候開始,他無數次想掐住這些想法的原主人叫對方去死一死。
然而強大的適應力讓他很快就習慣了這些想法。他開始記錄這些對他來說完全嶄新的思想,用的是之前紀錄如何殺害二哥的那本筆記本。
因為是絕對不能忘記的事。
對了,邊寫邊覺得自己的字非常漂亮這點也讓他非常困擾就是了。完全無法專心在書寫的內容上。

2.
他曾無數次想過如果他從一開始就好好珍惜對二哥的感情,而不是想盡辦法抹殺,或許最後還會有那麼一點信心坦然讓二哥看見自己的情感,而不是即使交往之後仍不斷防衛和掩飾,深怕那份扭曲的愛被發現。
和二哥開始新的關係之後他一直避免讓自己的想法觸及他們正在交往的事。一但意識到自己終於能夠獨佔二哥的視線時,他會比平常更加憎恨自己。他並不認為自己有任何可取之處能讓二哥動心,更別說有什麼資格擁有對方。
甚至有時候還是會懷疑二哥對自己是真的喜歡嗎?還是如他一開始所害怕的、只是想讓他飛得更高,然後狠狠墜落的一種把戲。
或許是二哥彷彿無窮無盡的溫柔和忍讓終於對他起了一點正面效果,讓他願意踏出那一步面對和確認雙方的情感。然而不是找當事人,這種事他可做不出來。他想利用超能貓的藥讓自己讀懂對方的心思,甚至做好被扎針的心理準備了,結果人算不如天算,大褲衩博士說那次玩掉的是最後一瓶藥水了。
「不過你到底想用那個藥做什麼呢噠嘶?」博士似乎對於拿不出他要的東西感到愧疚,於是問起他的動機,似乎是想幫他找替代的方法。
猶疑了很久,他才用蚊子似的音量回答:「我想知道某個人對我真正的想法。」
「是戀人嗎?」大褲衩博士直接了斷地問。他小幅度地彈了一下,磨蹭很久才點點頭。
「算是吧……」
「如果一松君夠信任對方的話,我倒是有個好東西喔?」
那是一組兩管藥水,淺淺的橘色和淺淺的藍綠色。半小時內讓兩個人各自喝下其中一瓶的話,對於自己和對於對方的想法會互相轉移。藥效大約是六十小時,可能會因為體質不同而提早結束或延長。
「不過一松,你的情況就我來看並不建議使用噠嘶。」大褲衩博士皺著眉頭,語氣聽得出擔憂。「這個原本是讓互相信任的戀人能夠更加了解對方的藥,但你的自卑心可能會導致對方在這六十小時裡變得非常討厭你。如果他的藥效比你晚退的話,可能會導致雙方都很討厭你的情況。這一點你可要想清楚喔噠嘶。」
他選擇了勇敢嘗試。當下的他只覺得如果二哥不是真的喜歡自己的話,現在收手還是時候。然而他小看了二哥對他的感情,也輕忽了討厭自己的程度。
他是一個討厭自己討厭到無時無刻都想殺死自己的人。因此從那天他在茶裡下藥之後,二哥變成一個恨他恨到無時無刻都想殺死他的人。
他其實應該徵求二哥的同意之後一起喝下那個藥的,然而他不知道怎麼開口。而下藥之後才說出來的話,討厭他的二哥肯定會生氣。這時的他雖然不太在乎二哥在想什麼,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仍決定暫時不要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對方。
他其實也怕二哥真的不小心動手殺了他之後,等藥效過了對方該怎麼面對這一切。
交換心情之後他完全明白二哥對自己的感情有多清澈又多沉重。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感情能夠那麼單純不帶雜質,就像那顆自我意識球一樣,通透而美麗。二哥對他的愛是純淨的,如同一枝玻璃玫瑰花,被細心呵護在一片溫暖的水幕中。無論外面有再大再強的風雨,水幕都會為玫瑰花擋下。
和他的那顆怪物樹是強烈的對比,而親手塑造出那個怪物的人正是他自己。
如果在樹還是小苗的時候好好照顧的話,現在開的花是什麼顏色呢?他不知道,應該也沒機會知道。那棵樹上唯一帶有其他色彩的就是幾朵稀稀落落的花,紫黑色的,看起來倒像樹枝生長到那邊的時候沒力氣將它染黑一樣,褪了色的殘次品,什麼也不是。
但如果是二哥的話,就算看到那種東西應該也會親吻那醜陋的花,然後告訴他沒關係,無論是怎樣的愛情都是他給予自己最美的贈禮。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很想對那朵玻璃玫瑰動手腳。於是他穿過水幕,碰了碰它的花瓣。美麗的花無動於衷,光線折射的令他覺得刺眼。他沒想太多,伸手就是一拔。
玻璃的花瓣在他手上像是沾了墨汁一樣迅速被染成黑色,他嚇了一跳用力甩開,碎裂的聲音令他膽戰心驚。然而母株依舊優雅地站在原地,只是少了一片花瓣而已,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花瓣冰冷刺骨的觸感還留在指尖上。清澈美麗的花,脆弱之處仍有著讓破壞者受傷的能力。
這是他的解讀。他覺得那朵花很美,美到讓人捨不得接近。



3.
夕陽將接近天際線的海面染成了橘紅色。入秋之後的黃昏來的特別早,他放下筆記本,手伸向天邊蛋黃一樣的太陽,背光的手指意外地看起來非常漂亮。
他將這幾天內對自己的看法全部寫下來,同時也記下了對二哥的感覺。二哥意外地並不是個極度自戀的傢伙,與其說喜歡自己的特質,這個人似乎更在乎別人對自己的想法,所以才會想變成「讓其他人喜歡的樣子」(雖然他覺得這傢伙經常弄巧成拙)。要別人喜歡自己,就必須先讓自己喜歡自己,這跟說謊的道理是一樣的,也跟他討厭自己的道理一樣。
二哥雖然會耍小聰明,但基本上是個直腸子的傢伙,喜歡跟著自己的感覺走。不會否定自己,一旦決定的事也絕對不回頭,行動力大概是兄弟裡最高的一個。除非有什麼非常重大的打擊,不然幾乎不會懷疑自己做的事到底正不正確。大概是太過正向和自信,才會讓周遭的人對他產生自戀的誤解。
二哥對他想法,總歸一句話大概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他甚至找不到更好的詞了。除了對他的自卑心感到心疼和不解,以及對自己的暴行有些無奈,二哥對他實在是看什麼都覺得很好很棒很完美。他想他們兩的大腦結構絕對長得不一樣,他怎麼都沒辦法理解到底怎樣的人才能有這麼純粹又明確的情感。
他的想法和情緒一向都很複雜。比如說他很喜歡二哥,但同時又討厭著二哥對自己太過溫柔,明明想被好好保護著卻又希望被拋棄爾後自取滅亡。雙子座人格分裂的傾向六胞胎裡就屬他最為明顯了。
剩下幾個小時藥效就會消失,他知道這種時候一個人來海邊其實非常危險,很有可能在自卑感回到自己身上之後承受不住早上二哥的暴行而選擇自我了斷。然而海邊的夕陽很美,夜晚少了光害的星空也很漂亮,他捨不得離開。
順著思緒回憶起第一次自殺的那天。二哥離開之後他在公園哭了很久,以為對方會回來找他。然而二哥似乎真的被惹毛了,一直等到日正當中,等到公園時鐘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都沒有人來帶他回去。那時候他想自己終於被拋棄了,在絕望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然後就像所有自殺者一樣,一個人搭著電車,周遭有很多很多其實有能力阻止他的人,卻沒有人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名為地獄的地方。那天的黃昏也很美,晴朗無雲的天空被染成各種顏色。他脫掉拖鞋放在不會被漲潮的海水沖走的地方,往外海游到筋疲力盡之後任由海水吞沒自己。
可以冷靜回想那天的事很不可思議,以往只要觸及那段記憶就覺得內心絞痛,現在的想法反倒是會責怪起二哥當時為什麼沒回來找他才讓他差點死去。
二哥對那件事比他想像中的更自責。明明是他想尋短的,二哥卻將所有責任攬在自己身上,認為沒有保護好他是自己的錯誤。
如果是他遇到這種事,肯定會認為是自己造成對方的不幸,並且因此遠離對方。然而二哥不一樣,因為是自己的錯誤造成對方的不幸,所以二哥會做得更多去彌補,用盡心力防止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差不多快到漲潮的時間了。他將思緒如釣線般收回,末端的餌食沒有讓任何東西上鉤。站起身子拍掉褲子上沾著的沙,將筆記本和筆塞進束口袋,正準備往高處移動避免自己被浪捲走,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在來得及看清楚來者是誰之前就被撞倒在地。對方像抓到獵物的章魚一樣緊緊抱著他不放,力氣大得簡直要把他的內臟擠到吐出來似的,一瞬間還讓他思考了一下章魚會不會吃海膽的問題。
但他不是海膽,真把內臟吐出來他會死的。與以往意義完全不同的肋骨碎裂感讓他忍不住朝對方咆哮:「你他媽白癡嗎快放開我!」
「不要!」發現他試圖逃離的二哥用更強硬的力道將他禁錮在自己懷裡,這下不只肋骨,他覺得自己的脊椎都要斷成好幾節了,完全不能理解這傢伙在發什麼瘋。距離藥效完全消退應該還有七、八個小時,就算提早結束應該也不會提早那麼多才對。他用力深深吸了口氣,像條死魚一樣停止動彈,任由對方抱著自己。
「放手的話、一松又會像之前那樣對吧……?」二哥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比平常更有磁性。他花了點時間才意識到對方在哭。「我不想要那樣……不要死……早上是我不對……拜託不要去我到不了的地方……」
他聽見了除了浪花拍打上沙灘之外的另一個水聲。
是水滴落下的聲音。

4.
他看見玫瑰花在凋謝。
或者說在融化更為貼切。花瓣由外而內化為一滴滴水,如淚一般落下,然後成為水幕的一部分。最後玫瑰只剩下捲曲著的花心,看起來就像回到含苞待放的時刻,而水幕則變成了水牆,他伸手卻無法穿透過去。
玫瑰並非玻璃,而是跟二哥的本質一樣,由水構成。
二哥抱著他坐了起來,語無倫次地哭了很久很久,像個孩子一樣眼淚鼻涕糊了他一整個肩膀。他早已不記得多久沒看到二哥哭成這樣,除了穿過對方的手臂輕拍被汗水浸溼的背,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在二哥身上聞到淡淡的鐵銹味,但他暫時不想追究。
在漲潮的浪即將淹到他們腳邊之前二哥終於慢慢平靜下來。他拉起對方的手往高處拖,直到絕對不會被浪潮捲走的地方才重新坐下來。
二哥緊挨著他的身子學他的動作抱起膝蓋縮著,一雙眼睛紅的像兔子一樣。他翻了個白眼,從包包裡掏出自己的水瓶塞給對方。
看著半顆夕陽沉入海裡,他們誰也沒說話。直到光線已經不足看清楚浪花,他從背包裡拿出預先準備好的手電筒,放在兩人之間狹小的空隙。
「不討厭我了?」
他試探性地揭開話題。二哥半張臉埋在手臂中間凝視著大海的方向,沉沉地嗯了一聲。「我喜歡你。」
「……我知道。」他將目光別開,看著手電筒的燈光所能照亮的最遠處。
「對不起、早上做了很過分的事。」
「沒關係。我不在意。」
「你應該在意的……」
「你好煩啊。難道要我說很在意然後把你丟到海裡嗎?」他瞪了二哥一眼,而後者用目光告訴他他想這麼做也沒問題。
當下他真的挺想這麼做的。但他沒把握這麼暗的天色對方能不能游得回來。
他們再次陷入沉默。他想是時候告訴二哥下藥的事了,然而他依然不知道怎麼開口。海浪的聲音並沒有因為天黑而變小,平板而規律地拍打著,讓他們之間的氣氛不至於太尷尬。
「你看到了嗎?那棵樹。」
二哥終於將目光移到他臉上,起先似乎在思索他是指什麼,接著輕輕打了個哆嗦,他便知道對方看到了。就如同他能看到那朵玫瑰花一樣。
「很噁心對吧?」
二哥並沒有立刻反駁,這讓他有點訝異。或許是藥效逐漸消失的關係,他開始一點一點地感覺到被對方嫌棄的害怕。他不確定二哥現在的心理狀態是偏向於誰,因此不安開始在心裡逐漸擴散。
果然不該偷偷下藥的。
「一松……你不喜歡對我的感情嗎?」二哥問他,聲音還帶著哭腔,彷彿隨時都打算捲土重來。「我一直都很保護對一松的那份愛,但是一松的樹……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我很討厭這份感情沒錯。但是我沒辦法讓它消失。」他用平淡的語氣回答。因為就現在的情況而言,那份感情確實不關他的事。「讓你看到那種怪物真抱歉啊。忘了它吧。」
「可是一松的樹長的很高大對吧。而且不管受了什麼傷都會馬上癒合……」
「就是因為那樣才麻煩。用火燒不掉、用毒毒不死,砍了又會馬上長回來。明明只是個怪物,生命力卻強的莫名其妙。」他頓了頓,接著繼續說下去。「如果跟你的花一樣的話,也沒必要害怕讓你看到了。」
「一松也看到那朵花了嗎?」二哥的語氣透著訝異,甚至有點興奮的樣子。「覺得它漂亮嗎?有沒有被它刺到?我一直都很想讓一松看看的,只有它才能證明我對一松的愛純潔無瑕,就如同玫瑰花般……」
「閉嘴。我看到了,所以不用說明。」
「是……」
「……不問我為什麼看得到嗎?」
「大概有猜到,因為某種原因讓我們的感覺交換了對吧。」二哥比他想像中的聰明。「來這裡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那時候也沒辦法想得太仔細,只是大概猜到這些感情應該來自於一松。我真的很怕你出事,現在冷靜下來卻已經感覺不到一松對我的感情了。總覺得有點可惜……這幾天太專注於討厭的想法了……」
那是因為平常的他也都專注於討厭自己的想法吧?而且突然討厭起原本喜歡的人,一般來說反而更容易因為違和感而更注意那方面的細節。就像他會專注於二哥對他的喜歡一樣,反而會不小心忽略二哥對自己本身的想法。
他大致說明了一下自己拿到的那種藥的效用,果不其然,二哥聽了之後臉色都黯了,原因跟他料想的差不多。
「你應該跟我說的,至少我不會做出像早上那種事。」
「我不知道怎麼跟你開口。而且喝下去之後再提的話,誰知道你會幹出什麼事。」
「應該只會揍你而已。」二哥直接坦白,「這幾天我還是記得喜歡一松的感覺,所以如果你好好跟我說,最多只會忍不住揍你,而不是差點扭斷你的脖子。」
「生氣了?」
「嗯。」
「……總覺得贏你一次了。」
「嗯,你是贏了一次沒錯。」
「那麼快承認的話反而沒成就感了。」
「我知道。」
他一時語塞,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擊。二哥看著他的眼神像是在挑釁,他撇撇嘴,倒覺得自己又開始慢慢喜歡這個人了。
「老實說……其實我很驚訝一松是這樣看我的。」二哥突然又把話題拉回原處,而且談論的還是他最不想被談到的事情,他甚至可以合理懷疑這傢伙根本是故意的。「平常完全看不出來一松有那麼仰慕我啊……如果喜歡我對你溫柔的話,盡情撒嬌也沒問題喔。」
「不需要啊,而且一個大男人對另一個大男人撒嬌很奇怪吧……」他感覺得到自己的耳朵在發燙,如果現在光線足夠讓對方看見自己的話,他想他的臉肯定也要燒起來了。
「我不是指像女孩子那樣小鳥依人……但是遇到問題的時候讓我幫忙,或者把心裡話說出來之類的,這方面多任性一點也無所謂吧?」
他覺得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死在二哥的溫柔裡。
在他答話之前,二哥又繼續發表高論:「我覺得一松討厭自己討厭的很沒道理,但想從討厭變成喜歡是很難的一件事……所以我們可以先做到不要那麼討厭,你覺得呢?」
「明明你喜歡我也喜歡的很沒道理啊……」
「我不否認。而且我不認為這是壞事。」二哥說著,像平時一樣伸手撫摸他的頭,而這個動作總讓他感到安心。「一松多依靠我一點也沒關係。再任性一點我也不會討厭的。」
雖然知道這也算是二哥的一種自我滿足,但他還是感到一絲絲暖意流過心頭。不管怎麼說,至少他明白二哥是全心全意為他好。
含糊應了聲嗯,他慢慢從沙地上站起。二哥也配合著他,在他撿起手電筒和背包的時候張開雙手。他看著那個完全是在等別人投入懷抱的模樣,無言地問他:「你在幹嘛?」
「等一松來撒嬌囉。」
若是平常絕對會一拳揍飛這傢伙,但或許是方才的氣氛再加上藥效還沒退掉的關係,他只是瞪了二哥幾秒,然後走上前去抱個滿懷。
「話說屎松,你自殺了對吧?身上有血的味道。」
「呃、等等,那是因為如果不這麼做的話被一松弄瞎的眼睛沒辦法復原……」
「我不介意多殺你一次。你明白的吧。」
「……對不起,請不要殺我。」
「晚了。」說著的同時一個下腰就把二哥整個人往後摔翻。站在沙地上其實很難施力,這樣摔他也差點重心不穩壓在二哥身上。被掄在地上的二哥胡亂哀叫了一陣,顯然並沒有傷的太嚴重。他將束口包揹好,拿著手電筒往車站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二哥會跟在他後面。

END.

==========以下廢話==========
好的其實我只想寫二哥哭而已((人家不是你二哥還有別老欺負喜歡的角色
カラ松的藥效會提早消失、而且退的速度還那麼快,原因是他又死了一次的關係。因為實在塞不進去了只好在這邊說。
寫的很混求不刁(亂滾)。老實說比起カラ松那邊跟狂風暴雨一樣的感覺,這邊真的是意料之中的安定。應該說カラ松本來就是天使,所以受到天使影響的一松不安定才怪((在說什麼
習慣把意象類型的東西具體化……只能說六胞胎的精神同步率比較高才能看得到對方花與樹吧。其實正篇的時候就有想過關於玫瑰花的事,一開始也確實覺得應該是玻璃料子,不過在想最後海邊的橋段時腦子裡浮現玫瑰花滴水的畫面,突然覺得其實カラ松的玫瑰花應該是冰結的,非常環保的水循環(←專業破壞氣氛)。至於花與樹的描寫背後的意義,直接講出來感覺就沒了,所以自己去想吧((非常任性
然後關於那個藥水啊,我想過很多很多種設定,還有想過蒸龐風格的小機關可以把藥水和在一起之類的。標記的部分我覺得超難除BUG,「如果好幾對情侶一起喝了會不會發生錯亂的現象?」於是想到滴血下去標記的方法,然後被自己一秒否決……媽的他們六個人的血長的一模一樣標記個P啦。最後的設定是在製造的時候就像機車鑰匙一樣每一組都配對好了,然後增加標記配對組合的數量,如果喝下其中一瓶的半小時之內另一瓶沒被喝掉就會自動失效。大致上解釋是這樣看得懂非常感謝我們電波有對上,看不懂也不要在意只要知道作者有在努力除BUG就好。
感覺這邊寫完這個故事才終於完整了。老實說正篇結束的時候還是覺得少了什麼東西,所以才會一直寫番外補些正篇沒講的事。我想缺少的應該是雙方的信任,如果沒有做到這一步的話,總覺得有一天一松(或者作者本人我)又陷入情緒低潮大概真的會BE去了。
如果看完這篇鬼東西還是喜歡我家這對笨蛋的話,真的非常感謝。喜歡我的渣文筆的話歡迎搭訕餵食點讚,不過請勿拍打喔,我滿怕生的一開始先別嚇我等熟一點再互丟節操((

另外、應該有同場加映的鬼東西((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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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界以痛吻我,而我報之以屍歌 03.至死不渝

離變種的魔核晶體在希利亞手心,一遍一遍被細細摩挲。漆黑而乾癟,就像混了沙石的泥糰子一般,與此前他們見過那些絢爛的晶體完全不同,甚至尺寸都小很多,只比櫻桃籽大一些而已。 藥師寺並未對這可憐的結晶進行評價。並不只是因為暈車,這趟旅程為他帶來夠糟糕的體驗了,他現在只希望眼睛一閉一睜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