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文章裡沒講的事
好的這次的避雷我完全不知道怎麼打。就是ㄧ些從相愛相殺(?)到花與樹裡ㄧ些沒說明的設定、沒打進文章的無意義片段或可有可無的短文。嚴重OOC。第三篇是十四松視角的短文。第四篇是以自創角(店長大人)視角補完一些沒講的事情。第五篇是宗教松設定,附贈微速度,原則上是カラ一但也沒特別說明,是西瓜刀,因為這部分設定已經被砍掉了所以完全可以無視,只是當初有打出來覺得不放可惜才塞在這邊的((欸
以上,確定都能接受再看喔,歡迎隨時離開((?
01.關於海邊卿卿我我(?)的後續
カラ松的眼睛還是很紅,一松想或許剛剛哭完之後這傢伙揉了眼睛所以進沙子了。
過了下班人潮之後的電車算是空曠,他們放開膽子牽起手,在座位上互相依偎,相續打起盹兒。幾個高中女生嘰嘰喳喳的,時不時用興奮的目光看向他們。兩個人都沒什麼心力去管,就讓她們自個兒慢慢吵鬧去。
回到家之後意外地其他兄弟都還在。カラ松看了看他們的大哥,問:「你不是說要去找人?」
「嘛,反正你不是都帶回來了嗎?我們沒去找也沒差吧?」
カラ松用終極鄙視的眼神看著他,完全忽略在旁邊滑手機的末弟也是共犯之一。
所以說,這些人說擔心要去找果然是騙人的。與其說真的擔心一松的安危,不如說是在刺激他趕快去找人而已。
「晚飯呢?總該有留吧?」
「啊……被十四松吃完了。」
「……你就不會阻止一下嗎?一松還沒吃。」
「放心啦,那傢伙餓了會自己開火的。」
「咦咦?一松哥哥肚子餓了嗎?我可以把一松哥哥的那一份拿出來喔!」
「住手!十四松!很噁心啊沒有人想吃的!」
02. 關於カラ松不死的能力
與其說不死不如說死了會神秘的復活。歸納幾點來看雖然跟「亞人」很像,不過也有微妙的差異。沒有黑色幽靈那麼好用的東西就不用說了,カラ松復活的時候並沒有辦法重新製造缺失的器官,只能修復傷口和迅速重生血液。所以如果復活的時候斷掉的地方離得太遠是有可能會長不回去的。(因此一松說的賣器官致富當然辦不到,不過六胞胎誰需要輸血的話把他抽乾完全沒有問題很快又能好端端的復活了)
另外體內出血的部分,器官內的多餘的血液和血塊會在復活的時候全部擠到腸胃及消化系統內方便排出。如果死亡的時候體內有異物(子彈、玻璃或金屬碎片、刀子、毒物之類的)也會在復活的時候直接擠出體外。
復活之後身體會恢復到什麼程度?如果有未癒合的開放性傷口(包括內臟損傷及顱內出血之類的)也會一起復元,但疾病沒有辦法。此外舊傷也無法復原,但身體上的疤痕可能會因為新傷口重複在上面、修復的時候會消失。如果死於飢餓或脫水,別擔心三十秒之後他會好端端地站起來。
換句話說如果カラ松先生今天不小心斷手了不小心被送醫院了不小心沒辦法死掉復活把手接回去的話傷殘有可能帶一輩子。如果カラ松先生不小心感染了性病就一輩子不能碰他可愛的小貓咪。如果カラ松先生肝硬化了只能乖乖等捐肝因為就算死一百次他的肝還是硬的。如果カラ松先生抽菸抽到肺癌我們只能笑他然後開始準備後事。如果カラ松先生不小心被人挖走一顆腎然後失血過多死了一遍,他會好好地站起來,只是少了一顆腎(但是能把他的腎臟找回來的話倒可以再殺他一遍並在復活之前把腎臟塞到他體內,這是可以接回去的)。如果總是能遇到各種神祕死法的衰小カラ松先生以上情況都沒遇到的話,恭喜他可以好好的死於衰老。
對了,有個死法カラ松絕對不能自己玩,就是上吊。因為沒有人把他放下來的話,他會一直在吊死復活又被吊死的循環內直到天荒地老。
然而カラ松先生並不知道自己不死能力的底線在哪裡。一松還活著的時候他應該也不會想知道。
話說回來,如果カラ松跳海的時候被沖到外海去的話,搞不好可以成為第一個以漂流方式環繞太平洋的人類喔。前提是沒被凍到感冒一命嗚呼的話。
3.關於頭號問題兒看另外兩個問題兒的感情((???
十四松很喜歡他的一松哥哥。不是戀人的喜歡,而是對兄弟的喜歡。
他也很喜歡其他兄弟。他很清楚自己的行為不在正常的規範內,但他的兄弟從來沒因此嫌棄甚至放棄過他,就連唯一的弟弟,就算嘴巴上說很討厭哥哥們,對他突如其來的脫序發言還是會好聲好氣的解釋當下的情況給他聽。然而一松哥哥的感覺又跟其他人不一樣,雖然特別敏感又容易受傷,但對兩個弟弟卻特別關照,不像其他三個哥哥(尤其是紅色那個)有什麼好東西都私吞,而是會拿一部份跟他和Totty分享。因此他喜歡一松哥哥,同時也想保護對方。
發現一松哥哥的反常時,他打從心底感到擔心。不是跟カラ松哥哥交往前大鬧特鬧的那段時間,而是更早之前,高中時候的事情。
一松哥哥是個溫柔認真的的好孩子,甚至可以說是濫好人。十四松喜歡熱心助人的哥哥,但那是在不會造成太大壓力的情況下。他們念的高中跟國中相距不遠,很多以前認識的人都念同一所學校,也因此一松哥哥的好個性很快就在班上傳開了。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們兄弟一樣珍惜這個孩子,對別人而言「一松」就只是「一松」,是「班上一個任勞任怨的同學」,是「人生中可有可無的過客」。他們把很多不想承擔的事推給一松哥哥去做,比如本來是班長和學藝股長輪流寫的班級日誌,比如擦黑板和打板擦灰這種每節下課值日生都要處理的工作。然而一松哥哥從來不跟他們提這些事,而畢業後才知道這些事的十四松很明白原因是什麼。
他們都很清楚那三個雖然是人渣但也是弟控哥哥們如果發現自家寶貝弟弟被人欺負了會幹出什麼事。
就像一年級的某一天他意外目睹一松哥哥被一群三年級的學長圍在牆角,他憤怒地用棒球棍趕走那些人之後,一松哥哥卻叫他別告訴其他人,尤其是カラ松哥哥。
十四松完全可以想像カラ松知道之後會是什麼表情。就算被退學也會把那幾個學長拖出來揍到把內臟都吐出來吧。
他抱抱他的小哥哥,然後像小時候一樣拉著對方的手努力綻放出笑容。「吶吶、反正我也知道了,一松哥哥以後有困難就跟我說吧!我會努力幫一松哥哥的忙的!」
十四松希望他的笑容傳染給他最喜歡的一松哥哥。
他幫忙保密的不只這一件,他還知道一松哥哥喜歡カラ松哥哥的事。而這份感情對一松施加的壓力似乎遠遠超過學校課業和同儕所給予的,幾乎壓垮了原本一松努力想維持的平衡。而十四松看著,卻無能為力。
他知道カラ松哥哥也喜歡一松哥哥,所以放學時間他可以完全不用擔心一松哥哥的安危,因為這兩個人總會一起回家。
直到カラ松哥哥加入演劇部之後。
直到カラ松哥哥突然失蹤三天之後。
「十四松,我跟你說,カラ松那傢伙根本從來都不信任我們。」
十四松不記得是什麼原因,一松哥哥說了這句話。但他記得那天的天氣很陰鬱,學校頂樓的風吹的他們兩頭髮都亂了。一松哥哥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拉下的口罩在下巴聚集了一到陰影,白白的煙消失在風裡,菸屁股被一松哥哥咬得稀爛。他知道菸草很苦,混著焦油的味道對他來說根本嗆的無法接受,但一松哥哥抽菸的時候就是習慣這麼做。
十四松其實可以若無其事地告訴他們互相喜歡的事的。然而做事總是充滿行動力的カラ松哥哥沒有衝去告白,而一松哥哥當時的狀況似乎也無法承擔更多訊息和壓力,所以他選擇不說。他能做到的只有陪伴,在一松哥哥搖搖欲墜的心中當作一根支柱,至少能撐起一部份不讓一松哥哥太快倒下。
畢業之後的一松哥哥像是擺脫枷鎖的老虎,順著自己的心意不再幫別人做東做西,想幫忙就幫忙想看好戲就看好戲。學會用尖牙和利爪保護自己,同時也將カラ松哥哥隔絕於自己的領域之外,防止自己再受到任何傷害。
然而十四松覺得或許他太看得起自己了。明明努力了那麼多年,結果只因為カラ松哥哥犯的一個錯,他最喜歡的小哥哥就差點消失了。
當下他或許有一瞬間憎恨過カラ松,但也只有一瞬間。死亡是一松哥哥自己選擇的,而カラ松對這件事的自責連其他沒什麼良心的兄弟們看了不忍繼續責怪。那三個月很難熬,カラ松哥哥時不時的會帶著鹹鹹的海水氣味回來。十四松知道他去了海邊,而且應該想用相同的方式自我了斷。
他不敢想像如果連二哥都自殺的話,這個家會變成什麼樣子。
後來おそ松哥哥好像跟カラ松哥哥說了些什麼,カラ松哥哥不再去海邊了,全心全意待在家裡照顧一松哥哥。但他知道カラ松哥哥有時候會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將一松哥哥的手按在自己眉心,哭著一遍一遍道歉。
十四松覺得很痛苦。就像那個女孩拒絕他的告白並離開他的時候一樣。可他知道女孩還是喜歡著他、在某個地方活得好好的,或許有一天他們還能再見面。但哥哥們不一樣。他們不知道彼此互相喜歡,而且還在互相傷害。
一松哥哥醒來之後日子又逐漸恢復以前的樣子,但又有那麼一些不一樣。十四松經常嗅到兩個哥哥身上帶著血的鐵銹味,但那兩個人看起來感情比之前好很多,他也不好去探究什麼。只是一松哥哥的感覺有說不出的怪異,就像一艘小竹筏被放在海面上一樣,彷彿一個浪就會被掀翻,而操縱那個浪就是カラ松哥哥。
後來的後來,有一天カラ松哥哥打電話回家,說一松哥哥被老虎咬了,要住院觀察兩、三天才能回家。十四松打死都不相信小斑會咬傷一松哥哥,但是出院的那天晚上,一松哥哥看起來比以前任何時候還要穩定,而カラ松哥哥似乎心情也奇好無比。他裝作沒發現的樣子,隔天早上晨訓的時候比平常多揮了五百棒(事後一松哥哥說別再這樣做了)。
看來小竹筏被浪推回港口了。十四松想著,覺得懸在心頭的大石終於被放下。
4.關於一家餐廳的店長與他家員工的二三事
店長,四十多歲,已離婚,帶著一個九歲女兒跟男友同居。前陣子店裡頗有趣的打工弟弟突然說要離職,薪水也沒來拿就人間蒸發。回家跟男友和女兒抱怨了一下,三個人討論之後總覺得還是得介入才行。
他打了通電話到松野家,雖然接起來的是熟悉的聲音,不過禮貌性還是問了一下對方是不是他家那隻離職員工。果然,回答的聲音說是他們家老三。
於是店長大人就把除了他家員工的另外五隻松野全邀來店裡作客了。當然,是店休時間。
就像他家走失的員工所說,其他五隻松野聚集到餐廳之後果然非常吵鬧。除了之前看過的那個老四,其他人就你一言我一語一會兒驚嘆自家兄弟居然會再這樣的地方打工也不跟他們說一聲,接著又七嘴八舌討論店裡的擺設,最後發現老四異常安靜之後立刻驚覺對方是唯一來過這家店的人,一窩蜂地尖叫哀號說他們家老二太過分了居然只給老四知道自己在哪兒打工。
「至少他還讓你們知道自己有在工作,而且也好好告訴店長我們總共有六個的事。」老四意有所指地反駁,其他兄弟立刻將目標轉向穿著白襯衫打著粉色領帶的兄弟。
「不過這店裡沒有女孩子嗎?」紅色帽衫、印象中是老大的松野問道。拿了五杯特別招待的冰淇淋雪碧過來的店長搖搖頭,笑著自嘲:「大概因為店長是個中年大叔,找了很久都沒有女孩子來我店裡應徵,之前的正職員工後來也因為搬家離職了。你們家兄弟突然離開之後店裡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有些忙不過來呢。」
「是之前跟一松吵架的時候辭職了嗎?從那時候開始好像就很閒啊那傢伙。」
果然猜中了啊。店長刻意露出驚訝的表情繼續問:「你們看起來感情挺好的啊,為什麼突然吵架了?」
「不知道,有一天那傢伙看一松的眼神突然就不對勁了,持續兩三天之後才又恢復正常。」老大聳聳肩,目光轉向事主,「事情過了所以沒問,你跟カラ松那時候到底怎麼了啊?老實說那幾天你也怪怪的,總覺得黑暗氣息跟沒朋友氣場少很多。」
「啊……?沒怎麼了,吃錯藥了吧。」老四聳聳肩,沒理會自家哥哥對自己的批判,張嘴接下旁邊黃色衣服兄弟塞過來的冰淇淋。
「我才不相信他吃到什麼藥會突然發瘋差點把你掐死。」
「誰知道。真好奇的話幹嘛不去問他。」
後來他們聊了些六胞胎的日常生活,拍了幾張少了一隻松野的合照,又吃了一些洋蔥圈和薯條,最後差不多到下午的整備時間,老四看看牆壁上的鐘,起身喊他們回家。
臨走前老四塞了幾張鈔票給店長,「他們能吃霸王餐就絕對不會付錢的。」這樣說著的同時其他幾個兄弟果然大搖大擺地出去了,還在門口呼喊他趕快走。
店長在老四轉身之前按住他的肩膀,告訴其他人有事想跟老四商量一下。其他兄弟不疑有他,就這樣浩浩蕩蕩的走了。
「我就直接問吧,你和カラ松是情侶?」手掌下的肩膀明顯的僵住,他知道他又猜中了。「這沒什麼,你第一次來我們店裡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留你下來只是想拜託你一件事。」
「……什麼事?」老四像隻貓一樣炸起毛來警戒地看著他,似乎終於發現自己的把柄被人抓到了。店長並不否認自己確實有一半是在威脅,他從來就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親切和藹。
「我店裡真的滿缺人的,無論是員工或客人。」他依然掛著可親的笑容,但他知道爪子下倒豎著毛的小貓已經開始害怕了。「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請你幫我把你哥哥帶回來。老實說我挺想請他當正職員工的,如果你擔心的話也可以來這邊打工喔。」
老四瞇起眼睛,沒有回答。
「其實最近我在想要不要轉型做寵物餐廳。少幾樣菜多養幾隻貓,才不會那麼忙亂又能拉攏客源。」
老四動搖了。
「怎麼說呢,其實也挺擔心那孩子的。之前在我店裡的時候他總說想存錢帶他喜歡的人去旅行,還講了很多想一起完成的夢想,突然就辭職了薪水也沒拿,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了。如果他還沒找到其他工作的話幫我跟他說一聲,我這邊隨時歡迎他回來。」
於是幾天之後店長成功獲得了一個正職員工和另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兼職人員,而女性客人的數量也愈趨提高,終於讓他有點閒錢可以把店內重新整修,同時也履行諾言把餐廳轉型了。
5.於這個故事最早的構想(宗教松設定)
生理時鐘讓カラ松在天剛亮的時候便醒了過來。清晨微涼的空氣隨著呼吸灌進體內,比平常稍重的溼氣弄得他鼻子有些癢刺。
身邊的人背對著自己,赤裸的背上還印著前一夜他所烙下的痕跡,平穩的呼吸聲讓他知道對方還在沉眠。一如平常他總是比較早起來,而這個明明不需要睡眠的傢伙卻醒著的時間卻總是比他少。
寵溺地彎腰輕吻對方的耳廓,起身下床開始整理自己的儀容。
接著很快就發現自己身上哪個地方不對勁了。
他的左手臂上多了一個顯然昨晚在歡愛的時候還沒出現的黑色圖騰,範圍大到覆蓋了從手肘到手背的皮膚,由幾個類似十四松的刺狀橢圓光環所組成,最中間則是一個上弦月和代表明星的圓點。然而印象中聖天使的印記應該金色的才對,這很顯然不是十四松所為。
他看向床上的戀人,被通稱為死神的死亡天使,接著搖搖頭。為了這種事打擾對方的清夢肯定會挨一頓揍的,他還沒蠢到做出這種自找死路的事。
披上神父袍之後依然有一截延伸到手背的刺狀圖騰會露在外面,カラ松無奈了好一會兒,默默戴上手套遮住。
雖然是在自己沒有意識的時候弄在自己身上的,而且還是不祥的黑色,但他沒感受到惡意,所以應該不是詛咒。然而如果是印記的話也很糟糕,在不知道印記主是誰的情況下這很有可能會成為對方追蹤自己的標記。
嘛……身邊有一隻聖天使一隻死亡天使一隻上級惡魔和一隻森林湖神還有一隻滿凶的惡靈,想找他麻煩應該也不容易啦。
將教堂的環境大致整理過後在門口放了外出中的牌子,カラ松快步走向附近幾乎可說是整座森林命脈的湖泊。
難得地湖神今天正靠在湖邊跟那個完全不把聖湖當一回事的上級惡魔聊天,而兩個靈族似乎對他匆忙的樣子也感到十分意外。おそ松拍動一下看起來沒什麼實際作用的暗紅色肉翅飄到他身邊,第一句話就是「哇,一大早就來了個單人閃光。」
聽不懂也不想理他,カラ松將腳步停在湖神面前,蹲下身子拉開自己的左手袖子讓對方看自己手上的圖騰印記。
在陽光底下,圖騰意外地散發著暗紫色的光芒。
「早上起來的時候手上就多了這個。可能是我見識淺薄,沒看過這種印記,想請問湖神大人這到底是什麼……」
チョロ松挑了挑眉,看起來顯然對他身上莫名出現的東西不以為意。
「也不是很嚴重的東西啦,再過幾個小時沒解除的話就會自己消失,只是之後不管你轉世到哪裡印記主都找的到你而已。」
這叫沒很嚴重嗎?這很嚴重吧!在完全不知道對方是誰的情況下被下了這種印記很恐怖好嗎!看著眼前支著頭的與他對望的湖神大人,カラ松的內心是扭曲的。
「會下這種東西佔有慾真的超強的欸,你知道我們靈族一輩子只能做一次這玩意嗎?宣示主權專用喔。」おそ松從チョロ松上方底朝天地緩緩降下來,靈活的長尾巴纏上對方的手腕。後者斜了他一眼,手一抬便從湖中激起一道水柱,成功讓他在聖水中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完全習慣這兩位大人的相處模式,カラ松悻悻然地將袖子拉回去。おそ松雖然愛胡鬧,但基本上還是可信的。而湖神如果說沒事應該就真的沒事。話雖如此,不知道印記主是誰還是讓他非常不安啊!
「這是天使族的印記,但我不確定是哪個族系的。你家那邊不是有兩隻天使?去問他們可能比較快找到答案。」チョロ松在水中翻了個身,聖湖又捲起一道浪將想從後面偷襲的惡魔壓進水裡。「煩死了!你就沒其他事情好做嗎!一大早就跑來我這裡瞎攪和,滾回魔界去別繼續汙染我的森林!」
「嗚嗚嗚チョロ松超兇的啊,難得我可以脫身為什麼不讓我多待一陣子……」
「你想挑戰森林之主的能耐嗎?我可以把你壓在樹下一萬年都動不了一根手指頭,想不想試試看?」
「おそ松,西半部的森林又被人砍掉一部分了,所以湖神大人最近比較虛弱,還請你多讓他安靜休息一段時間。」カラ松終於忍不住插話。附近幾個村莊近幾年特別安寧就是有這個魔頭在其他小惡魔才不敢造次。說真的如果おそ松不小心被種在大樹下他大概連覺都不用睡,每天從早到晚到處驅魔就夠了。
おそ松聞言果然沉默下來,半瞇起的眼神透露出些許的殺意。
「啊……這樣啊。又是山老鼠嗎?」喃喃自語的聲音沒半點溫度,但重新看向湖神的時候又變回平常那個行為脫序的白痴惡魔了。「吶吶親愛的,我突然想到有些事要處理。不要太想我喔〜」
「滾!不會有人想你的!」
「おそ松,別鬧得太過火喔。把教團的人惹來了我也沒辦法罩你。」
送走おそ松之後,心神稍微安定下來的カラ松也打算起身離開。チョロ松望了他好一會兒,突然出聲對他說:「以後別跟おそ松說這些事。」
「為什麼?他一直都很擔心您的狀況呢。」
「就像你說的,太明目張膽的胡鬧會把教團的人引來。那時候不只是你,連我也罩不了他。」チョロ松的語氣很是平淡,「森林與我相連,狀況如何我自然最清楚。這座山林存在了非常久的時間,所以或許時候到了。生命總會有始有終,就算是我們神靈也會有消逝的時候。這點我看得很開。」
「……我明白了。」
「嘛,你還年輕,不會懂我們這些活太久的靈族為什麼會這樣想的。」チョロ松似乎發現氣氛有些不對,換上溫和的笑容退回湖中。「祝你盡快找到印記主喔。雖然找不找得到我覺得應該也無所謂啦。」
不,這很有所謂啊!看著沉回水中的湖神大人,カラ松原本平靜下來的心再次扭曲起來。
回到教堂後並沒有看到自家修女,倒是有個老婦人在裡面禱告,身旁還飄著兩個只有他才看的到的非人類。抱著提燈身旁還跟了兩隻粉色鬼火的惡靈少年見他回來了立刻愉快地飄向他,而另一隻六翼聖天使則繼續聽著老婦的祈禱。
「トド松,怎麼了嗎?」カラ松問身邊的惡靈,後者眨了眨大眼,指指正在祈禱的老婦人回答:「她說她夢見死去的孩子,想請神對她的孩子好一點。你知道的,聖天使的職責是專門看顧年幼靈族和靈魂,所以十四松好像認識她的小孩,正在聽她的禱詞之後再轉告給那個小孩。」
看著十四松專注的眼神,カラ松忍不住微笑。「所以十四松也很照顧你。」
「……你明明知道我死的時候已經十七歲,不算是小孩子了。」
「不過也是青春永駐呢。」
「哼哼,羨慕嗎?」
說著沒營養的對話,待老婦人從聖像前站起後カラ松才上前詢問是否需要協助。熟練地開導並轉告十四松的祝詞後,非常迅速確實又圓滿地打發掉對方。
回過頭便對上十四松近在眼前的超大凝重貓眼。
「呃……十四松?」
「カラ松先生身上有一松哥哥的味道。」
有味道已經不是這一、兩天才有的事吧?距離他為心愛的死亡天使破戒已經超過兩年了,一開始發現的時候十四松的反應也沒那麼大啊?
「呃嗯……我和一松昨天晚上確實有進行愛與心靈的交流……」
「不是軀體上的味道。是靈魂上的味道。」
有時候十四松真的非常難溝通,對天使而言非常普通的概念他經常無法正確解釋,只能丟出關鍵字讓他困惑的跑去問一松。
カラ松用眼神對十四松表達了自己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什麼。
「啊……靈魂的味道不容易弄掉,代表カラ松先生是一松哥哥的所有物了喔!」
雖然還是一樣無法理解,不過聽到這句話カラ松多多少少有些開心。
……不,根本就是爽死了。
能洞悉人類情緒的十四松看著眼前的聖職者整個人都在飄花散發著某種隔絕他人的氣場慢慢往外面移動,雖然能夠帶給身邊的人幸福也算他的能力,但カラ松身上的味道卻讓他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一松哥哥肯定又在亂來了。這是一種直覺,而他直覺失準的機率幾乎等於零。
有時候一個人的幸福是由別人的不幸所構成。
カラ松在教堂周圍繞了一圈,天生強大的靈感告訴他想找的人肯定就在附近。果不其然,沒多久他就在教堂後方墓園邊的花圃發現了那抹全黑的身影。化身人類的一松比原本死亡天使的型態略為嬌小,修女服修飾出那纖細的腰身和瘦長的手臂。不過無論哪個樣子カラ松都非常喜歡。
「一松!」高喊一聲引起對方的注意,像個孩子一樣跑上前抓住戀人的肩膀,「我有事想問你。」
「嗯?」終年掛著一張沒睡飽的臉,一松歪了歪頭,由下而上看著他的眼睛。
カラ松翻開袖子露出紫黑色圖騰,同時注意到一松的神色黯了下來。「這是一松的、對吧?」
「嗯。」輕輕點了點頭,遲疑了一會兒一松才反問:「不喜歡?要弄掉嗎?」
「不不不先不要,但你必須告訴我這個印記的作用是什麼。」カラ松也不是笨蛋,十四松說的話他很快就跟先前兩位大人以及這個圖騰串聯在一起。但他想從一松口中親耳聽到這玩意到底是什麼,而且身為專業驅魔人,他自然也清楚越強大的印記所要付出的代價越多。
おそ松說這是靈族一輩子只能做出一次的印記,可想而知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
一松皺起眉頭欲言又止,看起來很是掙扎,似乎不太想讓他知道這背後代表的意義。修長的手指撫上他粗壯的手臂,指腹順著圖騰的邊緣慢慢滑動。
「果然還是撤掉比較好吧……」
「別!我相信一松絕對不會害我的,所以不用撤掉沒關係。我只是想知道它到底是什麼樣的印記而已。」
沉默了很久,在終於將整個圖騰描繪完成後,平淡的聲音才從薄唇中輕輕飄出。「它能讓我在你每一次轉世都能找到你,接收你的靈魂。」一松的語速很慢,彷彿在朗誦咒語一般。「你的生命將永遠歸屬於我,無論生為富貴或貧窮、俊美或醜陋。即使我現在的形體消逝,這個印記也能讓我與你在每一次轉世都能有所羈絆,將我們的命運永遠纏繞在一起。」
聽似浪漫的言語卻讓カラ松整個人都涼了。他反抓住一松的手,語氣中帶著懊惱和些許的憤怒。「代價呢?你老實說,付出多少代價才能弄出這種印記?」
「……果然生氣了嗎?被我這種汙穢的東西纏上很痛苦吧?」一松不同於方才的淡然,自嘲著與他四目相對。「代價是與你同壽。說實在的,很低廉呢。」
「把它撤掉。」カラ松從來沒想過這傢伙會幹出這種事。明明就是個天使,跟人類相戀已經是相當違背常理的事了,居然還為他做到這種地步。無論自己能活到多少年歲,對靈族來說都只是一瞬間的事而已,與他同壽這種代價根本和自殺沒兩樣!「我們能在一起是因為緣分,緣分過了就不應該強求,所以你這樣做我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啊!」
「……就算撤掉了,付出的代價也不會回來。不過既然是你希望的,我也不強求。」
カラ松一聽立刻將手抽回來,看著戀人錯愕又受傷的眼神,也不忍心繼續苛責,雙手捧住對方的臉將額頭靠了上去抵住對方的。
「我也很希望跟一松永遠在一起,但這樣對你不公平啊。我並不希望身為天使的你就這樣為我折翼,你應該繼續當個帥氣的死神才對,而不是就這樣永生永世被我綁著。」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死了之後我要用怎樣的心情活下去?」恢復平靜的語調,一松伸手勾住カラ松的肩膀,背上逐漸舒展出紫黑色的羽翼。與一般的天使不同,死亡天使的羽量非常稀疏,看起來就像落魄的烏鴉一樣,而指骨的部分如惡魔的肉翅般突出,甚至比大部分的惡魔還要尖長,這也是讓一般人誤以為死神是惡魔族的原因。
然而這樣的翅膀卻讓カラ松深深著迷。因為不完美也不如一般人所期望的華麗,反而更顯得傲慢和孤獨。
低頭輕輕碰觸死亡天使的唇,秉持著一貫既來之則安之的生活態度,カラ松勾起一如平常的帥氣笑容面對身型逐漸變成成年男性的戀人,手繞到對方後面環住被黑色長袍包覆著的腰肢。
「那麼,今後的每一世也請多指教了。我親愛的天使。」
「你也是啊,瀆職的神父大人。」
.
..
…
如果知道這個印記與自己所付出的代價會造成什麼結果,或許一松會選擇一個人活下去。
因為他與カラ松同壽,神父死去的時候身為死神的他也跟著消亡。然而印記的能力卻是「カラ松的生命由他接手」,於是他一次又一次地與カラ松相戀,一次又一次殺害カラ松,一次又一次的在懊惱和悔恨裡轉世,然後逐漸對カラ松身上自己所種下的孽緣感到疲憊和厭倦。
然而每一次死後,カラ松總是笑著握住他的手說,沒關係,被你殺掉是我的幸福。所以來世也想與你相遇,最後在你的手中死去。
如果比對方早死的話,或許就能終止這個該死的詛咒了吧。
下一世必須在與カラ松相戀並殺死對方之前自我了斷。他對自己下了暗示。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是六胞胎的第四個孩子,而他是自己的第二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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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先到這邊吧,有些東西也還沒寫出來,被雷到的話真的非常抱歉。另外,打完十四松那篇的時候我整個呈現升天狀態,也不知道是對自己OOC的絕望還是寫了天使的視角感到非常滿足。另外我很喜歡老狐狸店長,但自創角本來就帶雷所以請多包涵((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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